祁靖没有多久便将两个年轻人赶出了自己的办公室,让他们“哪凉快哪待着去”。
灰瑬和赵幸都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感,虽然灰瑬还有几遍条例要抄,不过抄书而已,学生时代谁还没抄过东西了?
虽然每次赵幸都对这样的惩罚抱怨很多,但于灰瑬而言,并不觉得这算什么多严厉的处罚,更像是祁靖做做表面功夫一副“放过你们”的架势,毕竟抄写条例而已,这连检讨书都说不上。
但是灰瑬总觉得祁队长哪里有些不太对,却又说不上来具体的表现。
范举文感应到两人从队长办公室里走出来了,当即从隔壁的办公室探出头,冲两个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过去。
赵幸倒是直白,一进屋就瘫在了范举文屋中的长沙发上,一副坐没坐相的懒样:“范队,老大今天干嘛?骂起人都有气无力的。”
“看你还有心思调侃队长,你这臭小子没被罚吧?这么说不是你撺掇灰瑬报警玩的?”
“我像是那种人嘛我!”
范举文推了推眼镜:“像倒是挺像……今天是祁靖妻子的忌日,我待会儿还要陪他回家,然后等他带上女儿一起去扫墓。”
赵幸沉默好几秒,又打起精神八卦起来:“女儿?老大的女儿那得多少岁啦?应该跟小灰子差不多吧?老大都四十多了诶!”
范举文带着灰瑬坐到咖啡桌边上,拿了几分文档给他:“无可奉告。”
灰瑬下意识结果档案夹,打开里面的内容便开始阅读起来,边上的赵幸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探头探脑凑了过来:“什么什么?给我也瞅瞅!”
范举文微笑起来:“灰瑬你不用挡着,给赵幸也看看吧。他反正都知道你的接触任务了,有必要了解这些基础情报。”
赵幸很得意地昂了昂头,灰瑬只好将文档摊平在咖啡桌上,两个人低着背一起看了起来。
赵幸大致浏览一遍后便失去了兴致:“这是……吴阪的家庭评估资料?虽然隐去了一些关键信息,甚至连人名都用了代号……不过能感觉出来他那样人的生活痕迹。”
虽然灰瑬没说话,不过赵幸对这文件内容的总结已经非常到位了。
“那你感觉怎么样?”范举文看向赵幸。
赵幸摇摇头:“不成。”
“你的接触任务成过吗?最后哪次不是四部给你善后的?”
赵幸翻了个白眼不说话了,倒是灰瑬一点点翻看着文件,最后犹豫片刻,才看向一直等待他评价的范举文。
不过灰瑬的话也有些出人意料:“这一次我赞成赵幸的观点。”
“你俩都跟他接触过,谈谈各自的看法?”范举文能感受到两人这话都是真心的,只是各自的情绪差别挺大。
赵幸又翻了个白眼:“因为人太蠢,比灰瑬还差点。像是那样单纯的性格要是受到让他三观俱灭的打击,他很容易就被外部动摇信念,这种人加入委员会有危险性,不够稳定的心理对我们和对他自己都挺危险的。”
范举文苦恼地揉了揉眉心:“要我说你不也是委员会的异类嘛。灰瑬你觉得呢?”
灰瑬放下手上的文档,重新装回档案夹中:“赵前辈过去是没有多少选择的,自然也没有多少后顾之忧。但是我觉得吴阪不一样,他是可以选择的,但是我也觉得……没必要给他这个选择的权力让他冒险。”
范举文有点惊讶,灰瑬会说出这样的话,确实不太像是平时的他“为什么?”
“吴阪父母健在、工作稳定、身体健康,他现在的生活足够……安稳。”灰瑬琢磨了下,才吐出最后两个字用来形容吴阪的现状。
范举文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点点头:“行,不过你俩的接触任务还正常进行,最后该写的评估报告还是要写的。赵幸你别再交白纸了!实在不行灰瑬你就教教他吧……”
灰瑬点点头:“没关系,我可以给赵幸前辈抄我那份的。”
赵幸大笑着猛拍灰瑬的肩膀:“好兄弟!到时候队长要罚一起罚啊哈哈哈!这可是你说的!”
范举文无奈地冲门的方向摆摆手,让两人赶紧出去:“灰瑬你不用这么实诚的,这种事就别说出来了啊。”
站在副队长办公室的门外,赵幸笑嘻嘻地看向灰瑬:“你这算不算欺骗范副队啊?”
灰瑬有些诧异:“谁能欺骗得了范副队?我又不是精神类异能,你在胡说什么呢?”
赵幸挠了挠后脑勺:“啊,我还以为你是帮我打幌子才……也对,谁能瞒得过范副队那个感应啊,简直人肉测谎仪。”
“我是真得觉得吴阪不应该掺和进委员会的事情里。”
“因为他的生活很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