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宫笑眯眯地看着张牧之:“好外甥,这舅舅可还认了?”
黄四郎走了,张牧之和身后的弟兄们都拥围过来,隔着县长夫人的尸身,与韩宫相对,成了泾渭分明的两拨势力。
张牧之打量着面前神秘的韩宫,高度戒备的他缓缓说道:“认又如何,不认又如何?”
韩宫笑着回答:“好说,若是继续认舅舅,你们和黄四郎的生意照谈不误,钱也可以要,人也可以要。”
尽管对方人多势众,韩宫心里有些惴惴,面上却毫不惊慌,继续唬人。
张牧之听了韩宫的话心里猛地一乱,一抹讶然之色浮现在眼底,他很疑惑素未谋面的韩宫为什么好像什么都知道?
并且这“人也要”的人,更是他心里更是一紧,难道他猜到了自己的心思?
不禁开口道:“钱也要我能听懂,可这人也要,是什么意思?”
韩宫假装惊讶地看了他一眼。
“这人不就是黄老爷吗?要不然你大老远费这一出劲干什么?不就是要杀人诛心嘛!”
张牧之听到这话,心里霎时掀起了惊涛骇浪,他真的什么都知道!
张牧之绷紧了面皮,强装镇定,立刻驳斥道:“胡说!我和黄老爷才喝的交杯酒,续的兄弟情。怎么会有害他的心思?”
韩宫哂笑道:“不过是酒肉朋友罢了,有什么杀不得的?你不杀人家,人家今晚可奔着杀鸡取卵来的?”
张牧之联想到夫人的死,眼底掠过一丝不自然,不由得问道:“敢问,这杀的是什么鸡,取的是什么卵?”
韩宫伸手一指张牧之,大笑道:“当然杀的是县长这只鸡,取的是两个鸽子蛋大的钻石卵啊!
那两个宝贝,黄四郎可金贵得很,先前不过是假意赔礼送给你罢了。这会舍不得,又想要回去,所以才让胡万带人杀鸡取卵。
你不是也察觉到了吗?所以才跑到师爷的房间去睡师爷了。”
众人一听,都忍不住探寻着八卦的目光望向汤师爷,汤师爷又气又臊,偏偏嘴巴被封,说不得半句解释,干脆头一低,老脸埋了起来,谁也不看。
张牧之倒是洒脱得很,他昂然说道:“不错,今天晚上我是去师爷房间了,不过不是睡师爷,是和师爷一起睡。”
他思索片刻,考虑合作的好处。过一会又看向韩宫,面色凝重地说道:“如果不认,又如何?”
韩宫也不惊讶,他挑了一下眉毛说道:“那就逼你认咯!反正我也不在乎你们是不是真心认,只要听话做事就可以了。”
张牧之心里一紧,锐利的眼睛扫过韩宫的手和下盘,他的眼光毒辣得很,一眼就看出了韩宫的虚实,上前逼近了一步,高大壮实的人影像一座小山一样,锋锐的气势迎面扑来。
张牧之说道:“我看得出来,你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没摸过枪,没练过武,比汤师爷强不了多少!如果只会耍几句嘴皮子,会两手巫术封别人的嘴,不让别人讲话,就以为我畏首畏尾,那就错了!”
韩宫毫不在意张牧之的压迫感,他蹲下来查看着县长夫人的伤势,嘴里却不停道:“你知道我为什么笃定黄四郎三天之内一定会来找我吗?”
“不知道。”
“你看汤师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