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再度回到画室,周沫帮同学们把行李一一搬下来,韩英让他们把一些难拿的行李托运到京都的画室,然后一起买好下午三点多的高铁票。
下午出发后,没再出现什么幺蛾子。一路颠沛,终于到达京都,韩英联系了当地总画室的老师开车来接众人,到达总部画室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
周沫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分配给他点宿舍,开门口里面已经有一位长发小伙了,彼此打了个招呼,周沫稍微收拾了一下东西,直觉脱掉外衣躺到了床上。周沫的床紧靠着暖气片,这可能是他到现在唯一觉得还行的点了。
据周沫了解,这位小伙是个复读生,家在粤省。“好家伙,怪不得我听着这口音这么的南方,感情这是个粤省靓仔啊!”周沫心想。
不过周沫没有和他聊太多,一天的疲惫使得他的肉体及其疲乏,闭上眼,周沫很快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开始上课时,刚来到这里的几人压根不知道央美课在哪里上,随后周沫叫来了这边的老师,随后他们得知,央美课老师还没来。
“这……这不是离大谱吗?那我们来这里干啥?”周沫更迷惑了。
“你们先练练别的学校的嘛,比如北电、人大这些学校,都可以啊!”这边的老师向几人说道。随后他们就稀里糊涂的坐下,开始练习北电的小场景素描。
“我真是服了,咱们来这儿不是为了学央美的吗?为什么开始学别的了?”一名扎着马尾的女生说道。
“不知道啊……咱不会被骗了吧?莫琦,要不咱们跑回去吧?”周沫旁边的一个女生看着她说道。
“怕啥,来都来了,看看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莫琦说着,安慰着女生。
又过了两天,央美的老师才来到这里,周沫等人就放下这几天练的东西,去准备央美了。不过也有一个叫王欣的女生决定不练央美,继续画北电的场景素描和场景色彩。
教央美的那几个老师貌似是一个外聘团队,由一个如领导般大腹便便的男人和三个比较年轻的女人组成,这三个女人好像曾经也是这个男人的学生。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老师定下一个主题,周沫他们每天找素材,找到几百张图之后给老师看,再被否掉大部分图,随后尝试着自己整理出来进行拼贴,然后把图给老师看,再被否决,如此往复。
周沫感觉自己在浪费时间,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练什么,找别人的创意进行拼接然后组成自己的作品?这算什么?可是为了能通过校考,为了能考一个高分,为了能上大学,周沫只能随波逐流,即使他不认同这些。
就在央美课程上了六天后,好不容易迎来了唯一一个能休息的周天,周沫却突然病倒了。
周六晚上的时候他就已经感觉到自己身体的不对劲,虚弱乏力,脑袋晕乎乎的。当时他以为自己只是熬夜熬太多了,身体跟不上,睡一觉可能就好了,但没想到自己竟然发烧了。
没带体温计,周沫只感觉自己整个人都着了,体温疯狂的上升,搭配着被暖气烘烤的热烘烘的宿舍,周沫已经分不清是自己的体温太高还是宿舍里温度太高了。
“淦啊,好不容易有一个能休息休息的日子,为什么我还能发烧了啊!”周沫烧的迷迷糊糊,好在他带了一个退烧贴、一盒退烧药。吃下药,贴上退烧贴,周沫感觉自己的身体没什么变化,头依然很疼。到了傍晚,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没那么烫了,但还是很难受很虚弱。
好在周一的时候,周沫已经退烧,浑身轻飘飘的来到了画室。
央美的老师没来,他们自己在这儿找了一天的图。
后来一位老师问了一下有没有学鲁美课程的学生,周沫觉得与其坐在那儿浪费时间,不如去练没学完的鲁美。
但是没几天,教央美的其中一个女老师过来告诉他们,要不然选鲁美要不然选央美,让周沫他们自己看着办。
“真是……我凭什么选择跟你们练啊?练到最后能有啥结果?央美和鲁美到难度本来就不同,而且画室对课程的时间安排一塌糊涂,到底让我们这些学生怎么办啊!”周沫实在受不了了,他选择练鲁美。
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这么选,只有四个人留了下来,其他的都去练央美了。不过周沫不在乎这些,不可否认有时候他确实会跟随众人的选择,但是有些时候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能得到什么,他希望自己的利益得到最大化。
好在鲁美的课程在年前学完了,教鲁美的老师认为周沫画的挺出色,也很有想法。周沫也觉得自己收获了不少,至少比跟着那些人练央美要好。
你以为教央美的老师这个态度就很离谱了吗?这些还不是最离谱的,更离谱的还在后面!
练鲁美的时候,这边的宿舍就已经时不时都停水断电了,不过周沫也没说什么,这很正常,可能电路出了什么小问题。但是一天之后,一月二十九号的晚上,这边画室的一个领导人把所有的学生召集了起来。
“画室这几天频繁的停电停水,甚至食堂也出现了问题,主要是这边的房东给我们找事儿,啊,她要临时涨房租。你说这大过年的来这么一出……咱们上层决定啊,去另一个画室,租人家的场地。不是合并啊!是共用一块场地!等后天的时候会有货车来拉咱学生的行李,要去的记得收拾好行李,别把东西落在这儿了!不去的你们就自行安排”
听到这里,周沫直接无语住了,他不禁开始怀疑自己选择校考是不是错误的,不,是选择这个画室是不是错误的。但是他明白自己只能抱怨这几句,因为他没得选,他不能怪什么。怪家里没钱吗?怪厉竣把自己弄到了一个不好的画室吗?他知道,这是没道理的事,没有什么是他应该埋怨的。
“其实……也还好了,一切都还不是最差的结果。一切都还能承受。”周沫默默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