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盖县,帝国东南的一个繁华省会。
因为盛产盐而盛名于全国。
紧靠里海这个世界最大咸水湖的一大优势就是,有几乎源源不断的盐可以开采。
诺盖地区制盐与中华、欧洲等地绝大部分地区的制盐方法都不同。
诺盖县取盐的方式更像四川。
采用的是打盐井开采矿盐的方式。
所以这里也像四川一样有大量的盐工,采盐业也是这里的支柱产业。
开采盐矿需要多种多样的工具,所以采盐业一定程度上促进了当地手工业发展,再加上这里是喀山东南部的“丝路”节点。一系列的原因使诺盖县成为了一个富足的大县城。
省内省外其它小县的人大多来到此处谋生。
各路商人也往来此处获取利润。
盐的产出给这个关键的节点增添了几分工业色彩。
“最近外地人越来越多了”老鞑子用粗糙的手端起一碗茶对茶馆的掌柜说。
“是啊,现在省城这里行情紧俏,谁都想来捞一笔,可是苦了老哥哥你们了。”掌柜嘴上应着,手里的抹布确是不停的擦着柜台。
“啧,我们也倒不怕,反正多给份工钱我们就多干一份活,倒是其它县衙门里的长官怕是不好受了,这事恐怕得闹到上面去。”说着还朝着空中虚做了一揖。
“哈哈,你一个盐工也操官老爷的心呢?那水牌上的汉字你认得几个?哈哈哈哈!”老鞑子的工友打趣到。
老鞑子当即涨红了脸,分辩道:“我认那汉字做什么!我又不去考功名!别看咱现在是盐工,咱祖宗当年可是跟着拔都大爷打到这儿来的,咱心系国家有错吗?”
工友们都笑做一团,有人又道:“好好好,你心系国家,你倒是跟着李将军去打奥斯曼蛮子啊,你怕是连马都不会骑吧。”
老鞑子脸更红了,虽然外号叫老鞑子,但骑马他真不会。只能转过身去继续喝茶。
其他人则放肆大笑一阵,各自闲聊去了。
其实当年蒙古西征,老鞑子的祖先确实是拔都手下的一部,后来金帐分裂,老鞑子所在一部就归了诺盖。
等到老鞑子父亲那一辈,诺盖城便被喀山掌握。
由于喀山祖孙三代的改革,喀山帝国逐渐走上了中央集权的道路,治下不允许有占据私地的贵族。
蒙古人的习惯又不喜积攒,家中没有什么产业。
所以老鞑子一家便成了无业游民。
好在老鞑子一家曾经是管理一个盐矿的那颜,对制盐的行当了解颇深,于是从此这一家便成了制盐产业的工人。
制盐是一个十分劳累的工作,不论是制海盐还是打井盐,都需要盐工日以继夜的操作。
每天不论钻井、打盐还是煮盐,都十分劳苦,不能有丝毫的疏忽和大意,需要打几次井才能出一锅盐。
老鞑子干着这档活计,自然是每天苦哈哈的,但他每次一想到“祖上阔过”,就又斗志满满过了一天。
茶馆里天南海北的人都有,其中突厥哈萨克人最多,其它还有些罗斯人和远来的立陶宛人。
这些人祖上大多是牧民或者农民,穿着粗袍。家里也都没什么钱,一般是做活累了,来喝口茶水,解解乏。于是就都站在柜台前面、站在门口或者坐在门槛上。
茶馆里也常来些穿着华服的官员和商人,坐在餐桌处或者包厢里,他们大多是来吃个茶点、休息一下,好继续接下来的旅途或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