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矩子也知道弊病，他自己不是没有偷偷尝试过，然而代价是惨重的，让他们本就不富裕的人手更是雪上加霜。

“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看着其他学派超越我们？”

“一步慢，步步慢，三五年之后难道我们就能腾出手来吗？”

严厉的问责让整个会议鸦雀无声，他们都很清楚，帝国膨胀的速度是远远大于他们墨家扩张的速度的。

“能不能尝试折中一下，将诸如木牛流马等不太重要的生产交出去，出现问题我们也可以拖一拖！”有长老沉思之后提出一个办法。

这是个好办法，可众人都很清楚，这种做到时候少不了被问责。

不过片刻的沉默之后，众人还是开始集思广益，开始尝试解决问题。

“要不要试一试姬家的凶兽召唤，搞一块时间流逝区域延长我们的研究时间？”

“可以试一下，但是很困难，毕竟现在我们主攻的那些技术，都很需要大量的实践，不是延长时间能够解决的。”

“要不要和罗马那边尝试接触合作一下，他们的数学计算，对于我们的技术发展应该有促进的效果！”

“可以试一下，我一会就去罗马一趟。”

“要不要向帝君申请，为我们申请一株寻木，用黄天姬的计算能力提高我们的科研速度？”

“除非贷款，否则以墨家现在的贡献和权限，我们根本没有拥有一株独立寻木作为计算服务器的可能性。”

墨家矩子无奈地摇摇头。

贷款对于他们而言就是本末倒置，毕竟还款的方式百分之九十九都是进行工作，和他们现在人手不足矛盾根本不可调节。

“要不要试一试那个办法？”

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之中，有一个长老突然没头没脑的说道。

正在讨论的众人当即陷入了死一样的沉默。

“明鬼的事情我们不是说过吗！”

墨家矩子用极其严肃的眼神看着说话的那名长老。

“明鬼的事情，等我们死后，让后辈用我们进行尝试！”

“我来当这个先驱者！”说话的长老视死如归的说到。

“老李，你疯了，你孙子才刚满月！”

“能看到我孙子出生，我已经很满足了，在身为人的这方面我已经没有遗憾了，是时候身为墨者继续探索了。”

“与其浪费时间，不如搏一搏，给我墨家博一个光辉未来！”

被称之为老李的长老脸色平淡，仿佛不是在说自己的生死，而是再说别人一样。

“况且，若是明鬼能够成功，只不过是换一个载体罢了，你们给我搞个好人偶，我依旧能看着我孙子长大成人！”

见众人脸色都很凝重，李长老反而安慰起了众人。

明鬼，墨家禁忌项目之一。

是以人脑为载体，培养湿件，最后达成人工智能的效果。

到时候，只需要以一个点为中心，进行人偶安置，明鬼就能穿梭在黄天姬搭建的魔网之中，随时随地的出现在任何地方。

以一己之力，化身为如同黄天姬一般的存在，就算是在演算方面不如黄天姬。

但是以李长老的知识，去处理那些故障和维修，几户完全是小菜一点。

粗略估计下来，他们能直接能节省百分之八九十的人手，让那些墨者回归研究，进行技术攻关。

而代价就是一个人的牺牲。

这种牺牲究竟是否值得，谁也不好说。

“别犹豫了，准备材料吧！”李长老淡笑了一声。

“……”众人无言，为理想而牺牲，他们墨家其实有不少人都能做到的。

但是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甚至连影子都看不到的东西，去进行牺牲。

说实话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更重要的是，这东西可能是一个潘多拉魔盒，一旦被打开了，是什么结果谁也不知道。

按照他们的预估，明鬼启动之后，人性会渐渐的泯灭，最后彻底成为机械一般的存在。

更重要的是，牺牲一个掌握丰富知识的长老，去博一个不确定的目标，他们之前一直也是狠不下这个心。

“我亲自收你孙子当徒弟！”墨家矩子咬咬牙给了李长老一个最后的承诺。

“不需要！”李长老白了墨家矩子一眼。

“我不打算让他走墨者的道路，他自己的道路让他自己去决定也好，也许他会去当个武将也说不定！”

众人无言，沉默的结束了会议。

……

三天之后，李长老安排好了后事，然后接受了成为明鬼的制作。

“成功了？”

当人偶开始活动起来的时候，一众墨家高层眼巴巴地看着人偶。

“已链接至魔网，正在请求授权！”

“授权通过，已获取魔网权限！”

“明鬼一号，符合预设目标百分之八十九！”

墨家矩子的眼底出现了一模悲哀的神色，明鬼化之后，人性的泯灭程度，比他们想象之中的还要高出一个档次。

从明鬼的身上，看不出李长老的一点影子。

他们忍着悲痛，进行了测试。

发现效果也比他们预想之中的要好一个档次，完全可以将明鬼一号视作是小型的黄天姬，也就是一个小型的人工智能。

最多能够同时处理八十一名人偶，进行墨家作业，完成度与墨家长老相比误差不会超过百分之五，已经完全达到了优秀墨者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