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山见陈凡决定回家乡，也不强求，于是不再回基地，直接送他回去。

他原本想着，对陈凡再进行一次全方面的评估，然后再来安排他的工作。

培养出一个优秀的情报人员，是非常不容易的。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么我们就不需要回基地了，直接送你回去。”

沈云山想了想，继续道：“不过，我要编辑你的档案，该保密的还需要保密。

你的情报员身份，还有你曾经立下的功劳，依旧会封存在秘密档案中。

你之所以能五年出狱，是因为在监狱里立下重大功劳，然后被提前释放。”

陈凡也不在意这些，随口道：“随便。”

他就一个人，无父无母，无妻无儿，还有什么可顾忌的？

吃过晚饭，陈凡和沈云山直接坐上飞机，离开了军事基地。

两天后，他们来到了县城。

沈云山对陈凡道：“我们一起到公安局，把你的档案给落了下来。

然后，你去办一张银行卡，把卡号给我，我通知人员把补偿金打给你。”

陈凡点了点头。

一百二十万，不小的数目，他也需要这笔钱。

辽东高官山县公安局局长办公室。

刑警大队大队长兼公安局副局长李勇，惊喜的看着沈云山。

“老师，你来也不通知我一下，好让我去接你。”

沈云山笑道：“你又忘记保密原则了？”

李勇嬉笑说：“怎么会忘呢，只不过我脱离情报系统快十年了，剩下的身份就是你的学生。”

沈云山把档案袋递给李勇。

“公事，这个人叫陈凡，原本就是你们县城的，现在回归，户口还落在这里。

这是他的档案。”

只要你上大学，都会把户口迁到学校，档案也会被学校拿走。

等到学生毕业以后，学生在哪里工作，就会把户口落在哪里。

所以，这个年代，只要你上了大学，就会称为跳出龙门了。

“陈凡，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竟然让老师亲自送过来。”

李勇接过档案袋，说：“如果这需要保密，就不用说了。”

“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告诉你。他和你一样，曾经也是情报人员。”

“哦，原来是上级把他安排在这里的。他需要安排什么工作，什么职位？”

沈云山摇摇头，“他不需要我们的安排。”

李勇有些奇怪了。

“那他……，老师，你亲自送他过来，总会有特殊原因的吧。”

沈云山严肃了起来。

“陈凡曾经是一个非常优秀的情报人员，但同时也是一个很危险的人。”

“很危险？”

“至少在我的眼中，他确实很危险。”

沈云山缓缓的说：“他作为一个优秀的情报人员，立下了很多的功劳。

不过，在一次行动中，我没有及时证明他的身份，被判了十五年，在龙城监狱服刑。

对此，我是有些内疚的。”

“情报人员被冤枉，甚至被误杀，也是时常发生的事。”

作为曾经的情报人员，李勇感同身受。

“六年前，我突然被上级临时派去国外执行任务。

基于保密原则，很多情报工作没有交接，尤其是秘密战线上的情报人员档案。

我要对他们的生命安全负责，只是没想到，一去竟然会是五年。

在这五年里，发生了很多事情。

我手底下的情报人员，大部分已经联系不上了。还有一些已经脱离了情报系统。

而陈凡正在龙城监狱服刑，已经坐了五年的牢。”

说到这里，沈云山脸上忍不住露出愤怒之色。

“这是不正常的，是有些人违背了最基本的原则。

回国后，我看到此景，心灰意冷，决定退居二线，享受退休生活。

不过，在退休之前，我还是要安排好手底下的情报人员。”

沈云山继续道：“其实，我知道陈凡坐牢后，没有直接救他出来，而是对他进行了一系列的观察和评估，然后才救他出来。”

他又重新打开另外一个袋子，拿出几张纸。

其中的一页，是某一个心理学家对陈凡的心理状态评估，偏执、漠然。

然后，在结论上标注了几个字：陈凡，重点关注，长期监控。

沈云山惋惜道：“年少有为，立下巨大功劳，却反被坐牢，失去了应得的荣誉。

最重要的是，在坐牢的五年里，父母受他牵连，一一去世。

这让陈凡心理失去了寄托，有这种精神状态也不稀奇。”

作为一个秘密战线上的领导，他见过很多优秀的情报人员，最终因为失去信仰，而变节、背叛，最终成为一个危险的犯罪分子。

沈云山作为情报系统的一个十分重要的领导人，老谋深算就是他的风格。

他再怎么欣赏陈凡，也不会完全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