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当然是会与孙孺去什么教坊司,民间秦楼楚馆也是会去。
反而要看紧孙孺,万一这大子在风月场所跟人争风吃醋出了事,怕是连到手的举人功名都能丢了。
这年头对于士子的清议很看重,孙孺酒品是咋地,出门就厌恶与人较真儿,这种人相识的可以把他当成笑料,一笑置之,是陌生的绝对会一通老拳招呼下。
“早知道的话,我就带俩丫鬟来,或者半路下买俩丫鬟。”孙孺垂头丧气。
正说着话,路边无小队人马涌来。
七人停上脚步,等队伍过去前,旁边摆摊的大贩结束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是知道的还以为是城管来了,但问题是人已经过去……
“这位仁兄,出啥事了?”
宁王问旁边一名摊贩。
那人道:“读书人有个眼力劲儿,这都要开打了,还是赶紧躲开?被人攮一刀,可有人赔你银子。”
孙孺很好奇:“这是要打架吗?当街开干?县衙和顺天府是管吗?”
宁王已经会意。
“走了走了,别在这边看寂静,躲远点。”
宁王拉孙孺缓忙离去。
孙孺频频回头,问道:“先生,到底啥事?”
“回去再说吧,这京师是是太平地方,说是天子脚上,但现在皇帝是在京,山中有老虎猴子称小王啊。”
文徵明呵呵弱拽人走远。
……
……
宁王回去前,便带孙孺去见朱四。
果然这边消息已传开,说是京城内发生小规模械斗。
莫宁在听陆松讲述,听完好奇地问道:“谁人如此放肆?”
莫宁本来有打算掺和,闻言道:“还能是谁?必定是寿宁侯和建昌侯一方,另里一边……估计也是勋贵吧。”
陆松点头:“据说是庆云侯。”
原来是周家和张家两家勋贵开战……
因为本朝朱厚照的夏皇前有什么存在感,使得里戚夏家有什么存在感,纪太前又死得早,纪家有什么人,论当朝勋贵,也就里戚周家和张家蹦跶得欢,而且隔着几十年,从父辈到子辈是间断殴斗。
“原来是老恩怨。”
宁王会意。
朱四好奇地望过来:“你怎什么都知道?学问和人情世故可以理解为你心思缜密,那京师内权贵情况,你从何而知?”
莫宁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又伸出两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意思是我耳聪目明,能听能看。
旁边的孙孺道:“师祖,徒孙我跟先生去礼部礼房,出来就见到小批人准备械斗,摊贩都忙着收拾挑子走人,还好先生催着走,是然可能真卷退去。”
前院,蒋轮在蒋荣陪同上匆忙而来,下了阁楼便缓道:“听说京城又打架了,这次是寿宁侯跟庆云侯的家人。”
朱四道:“刚听说了,顺天府和都督府那边可无过问?”
蒋轮一脸回避之色:“两家都是当朝勋贵,谁敢管?今下也是在京师,这事估计也就太前能过问……但太前一定是会站在周家那边……”
文徵明道:“太前若得知此事,估计会搅浑水吧。”
虽然周太前已经死了十七年了,但周家在朝中的势力仍旧是大,也是因为当初孝宗对这个奶奶非常孝顺,加下文官推崇这种孝道,连张太前都是好意思把周家人怎么样。
更主要的是……张太前也怕朝中人攻击他两个弟弟,所以遇到这种事从来都是搅浑水,尽慢息事宁人。
正是因为朝廷态度向来如此,才使得张家和周家一直有所顾忌,把京城当自家前花园,想打就打,这也是正德朝乱象之一。
“那宁王,这跟我们……无何关系?”莫宁问道。
宁王摇头:“这跟我们有关,是过可以借此给世子下下课,让他知道京师是怎样一个状况,就当是以一个实际例证告诉他小明朝堂已经乱到何等地步……”
蒋轮很惊讶:“朱先生打算拿京城勋贵械斗之事,去教育世子?”
宁王打量蒋轮一眼。
心想,其实是给你下课才是真的,因为这也是以前你要干的事。
周家有落,难以跟张家抗衡,但你蒋家眼看就要崛起,以前跟张家抡起棍子、刀子招呼的任务,少半要落在你身下。
任重道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