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德,我觉得你该接受点挑战了,既然不想安于闺房生活,何不彻底走出来呢?只是看个工坊,多没意思?我的计划是,让敬德你来当兵工厂的实际话事人,做出成绩后,甚至可以直接当官……”
“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官,而是新增加的官职,只对陛下负责,反正陛下也知道你的身份,会更加信任你。”
朱浩给娄素珍规划好了未来要走的路。
娄素珍苦笑道:“陛下怎会信任一个戴罪的民妇?”
“欸,这你可就说错了,你之前的身份,不容于任何势力,也就是不能跟任何人结党……当然除了我之外。如此一来,你在陛下眼中,就是个没有党派,只听从陛下号令之人,说句题外话,您这样的大才,谁不想用?”朱浩笑道。
娄素珍想了下,这算是恭维吗?
堂堂大明状元,居然恭维我?
娄素珍道:“公子实在是抬举在下”
“不是抬举,乃实话实说,以往我一直劝说你,跟唐先生走得近一点,但现在却觉得,可能唐先生配不上你,也就是你并非男子,不然的话……无论当官还是考科举,你都比他强。”朱浩越说越直接。
这下娄素珍实在忍不住,频频摇头苦笑。
这个小小少年,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简直是拿我开涮啊!
朱浩继续道:“顺其自然吧,有时候当朋友,高山流水觅知音,不也挺好?反正敬德你不想做事了,就跟我请辞,我随时让你回归宅院的安静生活……唉,我都在替唐先生捉急,他怎么不努力一点啊!”
娄素珍白了朱浩一眼,多了几分女儿家的烟视媚行,却幽幽道:“公子还是多顾念一下身边人为好,却不知多少红尘女子,为公子魂牵梦绕呢。”
“啊?呵呵,夫人说谁呢?红尘女子?为何不是风尘女子?”
朱浩笑着问道。
娄素珍道:“公子应该知道妾身说的是谁。”
这纯粹就是斗嘴了。
朱浩可不会跟个大姐姐般的过来人纠缠这些话题,因为朱浩知道……论别的,自己有着领先数百年的见识,足以压制娄素珍,但若涉及儿女情长之事,自己可就不是对手了。
无论娄素珍平时表现出如何的能力,始终是女人,而且还是个成熟的女人,女人的天性就是家长里短八卦闲扯,不然为什么
媒婆通常都是七大姑八大姨?
以娄素珍的年岁,要逗个没开窍的小弟弟般的男子,还不是轻轻松松,手到擒来?
朱浩也学聪明了,不在自己不擅长的领域,去跟一个行家里手争,那会让自己吃亏,吃亏了就会没面子,干嘛费力不讨好?
……
……
朱浩带娄素珍去了兵工厂筹备地,准确来说,只是兵工厂在京城的办事处。
因为朱浩设计的兵工厂,涉及大批量制造火药和军械,而硝化甘油的危险性又比普通火药高太多,这就逼着朱浩只能把兵工厂选址往京师周边迁移。
西山不妥。
西山乃开煤矿的地方,距离京城太近,做什么都没法保密,而永平府那边本来挺好,却又因成为众矢之的,文臣武将都紧盯着,故此也不合适。
朱浩干脆在京南五十里的黄村找个地方建厂房,通过水路和陆路从各地运来材料,开工制造。
唐寅早早就等候在那儿。
见朱浩的马车停下,唐寅走过来正要迎接,但见娄素珍从车厢里下来,脚步明显一顿。
朱浩笑道:“先生这次来得挺早啊。”
唐寅点点头,随后又用眼神向娄素珍打个招呼,因为周围人多,唐寅在女人面前通常都有点蔫,不想也不敢上去跟娄素珍攀谈。
随后陆松从唐寅身后走了过来,旁边还跟着蒋轮和蒋荣父子。
蒋轮一直咳嗽,看起来身体不太好的样子。
“……小先生,等您半天了……入秋后偶感风寒,咳嗽鼻涕不断,恐怕要休养一段时间才会好……咳咳……”
蒋轮仍旧咳嗽个不停。
朱浩点点头,心里却琢磨开了。
历史上,唐寅死在嘉靖二年,而蒋轮则是嘉靖五年去世的,怎么现在看起来,唐寅这老小子气色不错,蒋轮却病恹恹一副要死的模样呢?
陆松道:“场地选好了,里面如何布置,以后又如何安排,请朱先生发话。”
朱浩笑道:“京城的场地怎么样,不是重点,充其量这就是个联络处。先进去,图纸我带来了,稍后拿出来,再把工匠叫来,探讨一下改进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