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把假条撂到老张面前，问道：

“老张，说句实话，你到底去看病没有？”

老张：“……”

许大茂威胁道：“不说话是吧，那你今天就是请假外出，算你旷工。”老张赶紧说：“别，今天我是去了医院。怎么了？”

“那你刚才听没听见院长这些话，你如实说。”

许大茂掏出于海棠整理的院长发言。

老张一看就直摇头。

“我一个病人，我哪儿知道院长说的什么。”

“不知道是吧，那我问你，你到了什么病？”

“高血压啊，糖尿病啊，怎么了？”老张回答。

许大茂拍拍老张，道：

“你高血压糖尿病是吧，哎，那铸工车间对你太辛苦了，怎么也得换个轻体力劳动啊！要不我给你呼吁呼吁？那是轻体力劳动，粮票定量也少1斤啊！”

“许科长，我家孩子多，还有俩半大小子，口粮紧张啊。”

“那你都高血压，糖尿病了，车间这么热，你万一哪天脑溢血，不是给厂里找事吗？”

老张拉住许大茂，悄悄道：

“许科长你就别逼我了，我其实没糖尿病，这些药都是我给院长送礼，他才给我开的，也不是我吃，而是给我弟弟的。”

许大茂道：“行，你把刚才的话写下来，签个字就行，”

老张连连摇头：“那不行，我这不是得罪院长了吗？这要是写出来，他以后不给我开药怎么办？”

许大茂笑道：“我本来也没让你说这事，是你自己非要向我坦白。我叫你做的，是把你今天听到的院长当众讲话内容，给重复一遍就行了。这儿有3块钱采访费，说完我就给你。”

老张见钱眼开，道：“我给他送了只5块钱老母鸡，他才给我开的药。你怎么一弄我的药断了，这可咋整。”

许大茂又塞给他2块钱，道：“不就是你弟弟村里没药吗，以后你找我媳妇李秋白，她是赤脚医生，能不给村里人开药吗？”

许大茂苦口婆心劝说半天，最后又塞给了他3块钱，老张才把院长语录重复了一遍。

“我听见对院长对那村姑来厂当医生，非常不满意，因为他自己儿子没考上大学，当了臭工人。他还当众说，不管赤脚医生来多少，他都要给撵走。”

“按上手印，关键是，以后有人调查，你也绝不能翻供。来，再给你3块钱。”

“这咋好意思呢？万一院长威胁我，不给我开药呢？”

“老张，只要你不翻供，那我媳妇就是院长了啊，药还不是随便给你开？记住了，不管谁问，都照事实说！在场的又不是你一个人，怕个什么？”

许大茂临走叮嘱了他好几遍。

接着，许大茂又找到三个在场职工，有的给了1块钱，有的送了买了一条大前门，都取得了跟老张类似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