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她更警惕,温柔对她来说就像是某种陷阱,岑惊生很怕一脚踩空,所以选择视而不见。
卷饼的叫声又嗲又娇气,圆溜溜的大眼睛里流露出对葡萄的渴望。
贺游和岑惊生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一时没有注意到卷饼。
这晚,谁都没能全神贯注的看星星。
等装葡萄的碗空了,贺游才先一步回过神来。
葡萄被岑惊生和贺游分着吃了,现下只剩一个空荡荡的碗。
卷饼正用爪子扒着他的裤腿,控诉地盯着他。
“别生气了,等下给你泡奶粉喝。”他悄声安抚卷饼。
卷饼不知道听没听懂,尾巴大弧度甩了两下,乖乖回窝趴着了。
岑惊生怔怔望着远处,神色不明。
“小心着凉。”贺游温声提醒。
“啊?哦!马上就去睡觉了。”
岑惊生收回视线,也不看贺游,垂着眼眸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贺游站在原地没有动,他像以往无数次一样,沉默着注视岑惊生的背影。
卷饼故意整出些动静,似乎是在提醒贺游不要发呆了,赶快去给它弄奶粉喝。
真是个祖宗!
贺游长叹一口气,认命去给卷饼冲奶粉。
岑惊生在床上躺了很久,她听到贺游关上房门的声音,外面都没有一丝动静了,她还是醒着。
她烦躁的在床上滚来滚去,被单和被套让她弄得乱成一团。
黑夜中,岑惊生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她不敢再乱想了,闭上眼睛硬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岑惊生陷入沉睡。
对岑惊生来说,睡了还不如不睡。
她做了一个非常奇怪的梦。
梦里是今晚她和贺游坐在阳台上吃葡萄的场景,不同的是贺游没有拿小板凳,他们紧挨着坐在双人椅上,正嬉笑着说些什么。
虽然是岑惊生的梦境,但她就像一个旁观者一样。
她清醒的知道自己在做梦。
梦里她和贺游之间的氛围没有今天那样僵硬,贺游给她指了那颗很亮的星星,岑惊生随着他指的方向看,然后两人相视一笑。
岑惊生着急的插进两人中间。
不可以!不可以这样!
她像一团空气,谁都没有注意到她。
岑惊生注意到了贺游的眼神。
他眼中的炽热和喜爱让岑惊生心惊。
岑惊生很想从这个离奇的梦里出去,但是无论她的渴望多么强烈,她始终还是在梦里。
贺游对岑惊生说了他说过的那句‘小心着凉。’然后走向就开始不对劲起来。
贺游进屋去拿了一件薄薄的披肩,他小心的把披肩披在岑惊生的肩头,然后伸手搂住了她。
搂!住!了!她!
岑惊生简直要疯了!
这是什么破烂梦!简直,简直神经病!
梦里的岑惊生和贺游还有逐渐靠近的趋势,岑惊生绝望的闭上双眼。
要是还不醒,她就从这楼上跳下去算了。
总比在这里围观对她来说堪比恐怖片的场景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