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莫德斯再次陷入沉默。
他在朝歌新城制造爆炸案,就是为了让人理局抓他入狱,而他入狱的判罚并不是根据他身为雇佣兵时所犯下的罪行。两者毫无关系。以法律约束他这个理由自然不攻自破。
“求求你……”
派莫德斯流泪了。
他如今状态凄惨,两只手被牢牢的钉死在地上。浑身的脓液已经结痂,丑陋的面目下流出了几滴鳄鱼的眼泪。
“我还有孩子,我的母亲还在等着我回家……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我已经金盆洗手了……而且……而且当时那个村子已经没有活人了,那些孩子活不了的,就算当时不死,他们也会被毒死,被饿死,政府军不会管他们,没人会管他们。我只是……我只是运气不好……”
苏浊将手指放在嘴边,轻声嘘了一声,打断了派莫德斯的话。
“你但凡安静一点,但凡坦然一点,我可能就心软了。我知道我现在没权利私自处决你。但是我也清楚,现在没有证据能证明你的罪行,法律很难对你进行处决。”苏浊默默拔出唐刀,“所以你的命我背了,如果你恨我,下辈子可以随时找我报仇,我叫苏浊。”
这把唐刀长有三尺,合金打制,刀身光滑如镜,却只有不到两指宽,弧度微小,血槽极深,锋利无比,煞气逼人。
如镜般的刀身冷气森森映出派莫德斯那张惊恐的脸。
“我不会放过你!我的组织不会放过你!苏浊!”派莫德斯嚎啕大哭,放声嘶吼,他战栗着发出临死前的威胁,但无人回应他的痛苦。
苏浊将刀尖抵在派莫德斯后背心脏的位置,他还记得规矩。
只有苏醒者才能杀死苏醒者,方法就是刺穿心脏。
他最后看了一眼唐森然。
“别看我,我什么都看不见。”
唐森然感受到苏浊的目光,果断回答。说完以后,他的眼神变得空洞,伸出手探索着前面的空气,然后慢慢背过身,索性不再看向两人。
苏浊心中不再有负担。他拿出一个小玻璃瓶,倒出了他随身携带的唯一一瓶水银溶液。
水银溶液与派莫德斯的皮肤接触,再一次产生了剧烈的化学反应,在这一小片的区域内皮肤灼烧严重,很快便出现了一个又一个密集的水泡。
他手掌用力,将手中的唐刀刺入了派莫德斯的身体之中。
守正:贰拾陆
守正:贰拾柒
……
不出苏浊所料,刀尖刺入皮肤的瞬间。自己尘封已久的进度条再次动了起来,但他并不喜悦。
苏浊握刀的手微微颤抖。这是他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亲手杀人。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自己应该是喜是悲,是忧是怒……
“苏浊……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在临死之际,派莫德斯说出了人生中的最后一句话。
“我还不想死……”
派莫德斯仿佛听到耳边丧钟在鸣响。在生命终结即将来临的时刻,他依旧不愿放弃,舍不下眼前的尘世。
“这个世界的道理很简单,但就是很多人都不明白,你的事情不过八字老话,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苏浊对派莫德斯说的最后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