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告诉你们，正是因为人族没有这些天然优势，所以才能成为最顶尖的种族呢？”

白立志师长的声音虽然不好听，但他用言语调动起他人情绪的能力很强，至少现在三层这些对修仙种族感兴趣的弟子们，情绪已经被调动了起来，开始随着他的话语思考。

“诸位，我们为什么要慎重选择功法修习？”

他的视线与三层中每一个弟子对视，无法猜透感情的眼神，让弟子们感觉不到任何审视或者压迫感觉，反而没有了以往对师长眼神的躲避。

“因为，不同功法所修炼出的灵气性质不同，阴阳、五行，不同偏向的灵气有不同的优缺点，最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有离得近、胆大的弟子，在眼神对视过后，小声地说道。

“不错！没有什么灵气性质是完美无缺的，就算是阴阳属的大五行灵气，也有难以修炼、对灵性要求高的缺点。而异族的天生灵气，你们认为他们能随意更改灵气性质吗？

答案是不能！那些异族面对我们人族，就像溪流面对大海，我有无数种方法击败你，但你想击败我，只有一种方法，那就是用远远超过我们的实力，正面硬攻，因为我们没有天生的灵气，所以没有弱点。”

“可妖兽又如何？它们的先天神通，面对当时的人族应该是碾压的吧？人族最早的神通体系应该是从道祖传道游历天下，万族来投之后的事情了。”

有了前人试探，后面说话的人声音就大了不少。

“这方面有两个原因，一是妖兽并不像异族一样能稳定的产生，所以它们就算成为群体，也往往是为了自己生存而抱团的松散集体，这种只顾自己吃饱的个体，是抬不到种族这般高度的。

另一个就是神通本身的问题，你们大多还未过身劫，对神通的理解不深，大体上你们把神通当成刻印在身体内部的术法就行。既然是刻在身体上的术法，那是不是在更改术法结构的时候，比我们这些直接构筑术法的更加麻烦？

这就是神通的弊病，为什么现在最多的修士是气修，而不是神通者，就是因为神通迭代优化自己的速度太慢。很多气修强者是能在战斗中就根据对手弱点更改术法结构的，神通者根本无法做到这样的速度。”

他的话讲完，众多弟子都皱眉思考了起来。所谓高屋建瓴便是如此，先天阶段是神通修士最猛的阶段，在其他修士还没有完成学习之时，他们自先祖血脉继承过来的神通就能发挥出大部分威力，如果没有高阶修士进行引导，肯定会有很多人选择往体内移植血脉的方式获得力量。

吴风不知道其他学生的思索，他对于一切外来进入身体的异物都怀有戒心，如非必要绝对不会进行这种行为。所以，他趁着这段相对安静的时间，向白立志师长提出了他从一开始就在思考的问题。

“老师，请问为何异族是异族，而妖兽是妖兽？明明两者都和我等人族一样拥有智慧，为什么不把妖兽算作异族的一支呢？”

白立志将目光投向了坐在靠边位置的吴风和白玄，作为和异族以及妖兽接触亲密的御兽宗门人，他一眼就看出了白玄作为水神的身份。

“笨蛋！笨蛋！你……”

白师姐在吴风说话的同时躁动了一下，但在白立志师长视线投射过来的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你的问题……很有意思。”

白立志没有说什么，有点小秘密的弟子多了，他们认为天塌地陷的事情，其实放到高阶修仙者身上都是小事，更不要说一个宗门了，就算是正道联盟所承认的最小宗门，那也是有化神修士看家的。

“妖和异族的区别，在于能不能稳定延续族群的存在。”

“族群的延续？”

吴风还以为是靠灵气或者灵性之类这个文明特有的判断方式，没想到这么……怎么说呢，现实。

“对，异族和我们人族一样，都能稳定延续族群的存在，我们的后代虽然不能继承我们个人的修为和术法，但无论延续多少代都拥有最基本的身为‘人’的特质，异族也是如此。

而妖就不同了，他们的直系后代虽然能继承他们的灵智和神通，但这是会一代代削弱的，如果不想办法掺和进其他异族或者人族的血脉，他们会迅速劣化直到变回野兽。”

“野兽？”

“妖是有野兽在机缘巧合下拥有灵气，然后再觉醒灵性诞生的，它们的出现完全随机，现在修仙界还没有定论，只能大致确定与整个三十三重天的灵气流动有关。

我们人和其他异族，都是在已经拥有灵性的情况下，才去掌握的灵气。先后顺序相反，代表着两者稳定性的差距。

也正因如此，妖一般后面还会跟着个兽字，修为高超的妖我们当然尊敬，达者为先，但对于妖这个群体，古往今来在修仙界中的地位都不算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