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丹玄修录》，师兄这是什么名字？”

吴风好奇地向汪师兄问道，咒、功、术、诀，现在又出来了一个录。

“‘录’是指这本书内收录了一个完整的修炼体系，并不只是单一的功法或者是术法。

内丹是修仙界的一种修行流派，具体是什么样的我也不大了解，只知道这个流派的修仙者对外界灵气的需求量比较小。至于玄修，可能是古代修仙者对自身的称呼？我也不太确定。”

“可这本书记载得了那么多内容吗？”

吴风翻了翻书页，也就十几页的内容，里面的字也和正常书籍一样大小，怎么看也不像能记载一整个修炼体系的样子。

“这种录一般是有检测的，根据阅读者单次输入的同源灵气质量来判断显现内容的多少，这本如果你想看到全部内容，应该得返虚才行。”

汪路又看了眼吴风的头顶，轻轻调节了一下呼吸。

“不过这本册子有意义的内容也就你现在看到的这么多了，后面的功法和术法你不要去练，毕竟是不知多少年前的东西，早就无法跟上时代了，你看看参考一下可以，以它为主修，大可不必。”

吴风点了点头，但看了两眼所谓的双修之法后，他皱起了眉毛。

书上描述的这个双修之法没有行功路线和灵气结构，只提到了一种抽象的心理状态‘心意合一’，要求两个修仙者在处于这种状态的时候，身体接触的同时，一起进行功法运转。

而且这个双修似乎还有一点暧昧含义，书中的娟秀笔迹字里行间透露出的那种感觉，告诉了他，双修的两个修炼者之间关系也许要相当亲密才行。

“我自己一个人，现在没法双修啊？”

吴风看向汪师兄，虽然师兄人很好，但也没和他到亲密的程度。

“你看我干啥！想我陪你练？”

汪路眉头一挑，随手掐了个法诀，身形在一阵光华之中转变，变成一个相貌与原先一模一样但却柔美了很多的女子。

“我倒是不介意，但你不觉得膈应？”

吴风瞪大了双眼，忍不住站起来打量了一下汪师兄。

身高没有变化，体型变成了女性，声音也和女性一样，这也太神奇了！

变性吴风不是没见过，但没见过这么快的，瞬间就变完了，还没有任何外形上的瑕疵。

“师……兄，你现在到底是男是女？”

吴风好奇地问道。

“我当然是男的。”

汪路淡淡地笑了起来，自从知道这小子有一个先天灵宝之后，面对他自己就要压抑一份情感。现在看到吴风震惊的表情，自然是感觉舒服了不少。凭什么自己要这么小心，而他就能保持平静，心平气和地与自己接触。

“那师兄你……”

吴风平静了下来，老实说汪师兄变成的女子很漂亮，虽然脸和师兄一样，但师兄本来面容就俊秀，丢在一副女性的身体上也不违和，相反配合他原本那股淡然的书生气，让人看着感觉非常舒服。

“但我现在是女的。”

汪路将脸庞散落的发丝收拢到耳后，笑盈盈地一只手托起下巴。

“……？”

吴风的思维停顿了一秒，然后才反应过来。虽然星盟大部分人都认同自己的天然性别，但还是有一小部分的人选择了其他性别，也许汪师兄就是这样的人吧。

“师弟你认为性别重要吗？”

汪路依旧是一副好看的笑脸，似乎他变成女性以后笑容比之前灿烂了一点。

“很重要。”

吴风的表情依旧是往常那副平淡样。星盟作为跨越三个航道的庞大存在，其文化中对于性别或者说天然身体特征的讨论和研究是有漫长历史的。

“性别不仅仅是一种身体上的差异，还决定了一个生命的自我认同和社会定位，贸然改变可能会导致一些心理疾病，所以必须要慎重面对自己的身体。”

汪路轻轻摇了摇头。

“性别其实对我们修仙者来说并不重要。”

“为什么？”

吴风很不解，就算能随便改变肉体，那意识怎么改变，对‘我’这个认知直接进行修改吗？这样改完的‘我’还能是‘我’吗？

“因为没意义。”

汪路抬起了一只手，放在两人视线的中间。

“你觉得现在的自己和小时候的自己是同一个人吗？”

他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像是岔开话题一样，提出了一个新的问题。

“是的。虽然我现在的思维方式和性格都与小时候不一样了，但我的思维演变是连续的，我从一粒‘种子’成长为了一颗‘树’，整个过程是在客观存在的物质影响下进行的。”

吴风觉得自己探知到了这个文明的关键，所以回答得很认真、诚实。

“那你觉得两百年后的自己和小时候的自己是同一个人吗？”

活动了一下纤细洁白的手指，汪路继续问道。

“是的。只要物质进程没有被打断，因果关系没有逆转，我认为不论是过去的‘我’还是未来的‘我’都是‘我’。”

汪路面对吴风的回答停顿了一下，看着他认真的眼神，收敛了笑容。

“你说的是连续性上的定义，但我问的不是定义。我只是在问作为一个存在，你和未来、过去的自己，是一致的吗？”

“不是。随着时间节点距离的增加，两个我的差异就会越大，这是客观存在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