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淞扛着林海跑了一段路，实在把林海颠得不行，他挣扎着要下来。

“硌死我了——”林海揉着自己的肋骨，回头看了看。

他还可以听到远处重物移动的轰鸣声，但至少看不到怪物的影子了。

“甩掉了？”

“那些玩意本身就跑得不算太快，快走吧。”

二人赶回杨淞的临时宿舍，挂着网课的舍友们都看过来，看到杨淞衣服上那些脏兮兮的印子都有些意外。

“怎么了？”

“我觉得咱先收拾一下东西比较好。”杨淞走过去搬起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我同学教学楼变怪物了。”

“草。”

一群有经历的人立马开始收拾东西，不过他们本来就已经没多少东西可以收拾就是了。

杨淞拿了自己的东西出来，与林海一起赶往林海的宿舍。

中途有一只长相乱七八糟的椅子怪物从草丛里冲出来，被杨淞眼疾腿快一脚踢飞，然后杨淞临时拆下一根路边行道树下面用来支撑的木棍，把那只怪物敲成稀碎，看它不动弹了才离开。

“这玩意真怪啊，我把它敲成三段还能蹦跶。”

林海默默将原本放在空间中的棒球棍递给杨淞。在杨淞拆解怪物的时候，林海就进了一趟空间将棒球棍拿了出来。

相比已经枯槁发脆的木棍，还是棒球棍更结实一点。

到达林海的宿舍。宿舍里一个人也没有。

二人都没有说话，林海默默地收拾起自己的东西，杨淞倚在门框上，一只手拎着棒球棍，用另一只手玩手机。

“你得赶紧熟悉能力了，每次进空间需要五秒的读条时间太伤了。”

“我知道”

“还有带人，你能带东西就肯定能带人，就是害怕不保险而已，但总得试试。”

“我知道。”

林海开始将东西打包，一点点带回空间。

杨淞翻了翻几个群聊，还有学校的帖子、论坛，在林海读条进入空间时告诉他：

“教学楼变异的事已经传开了，全校应该都知道了。有人上传视频……卧槽我扛着你跑那个视频怎么也发上去了？”

因为提前有所准备，林海的动作也不慢，很快就结束了自己的事情。走到门口时他指着空荡荡的宿舍问杨淞：

“他们都死了吗？”

“你发在宿舍群的消息有人回复吗？”杨淞反问。

……

二人走出宿舍楼，抬头看了看阴沉的天色，有些不知何去何从。

杨淞干脆一屁股坐在了楼前的阶梯上，继续翻手机。他很快找到了一些新东西。

“林海。”他叫了一声林海。

“嗯？”林海只发出一声鼻音。

“变成怪物的不止那个教学楼。植物园里有很多植物也变异了。”

“哦。”

杨淞放下手机看向林海。

林海很沉默的样子，翻着手机，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没有了感觉。

杨淞可以理解一些。林海毕竟没有亲身经历过这种事情，刚刚也是完完全全的死里逃生，而且清楚地意识到有很多人死去了。现在大概是一种自我保护的状态，用这种麻木的状态对抗心里的不适。

杨淞觉得不能让他这么消沉下去，现在时间宝贵，他不知道下一秒世界会发生怎么样的变化。

“林海，我给你讲个笑话。”

“啊？”

“在一个高中班级，有一个女生在削铅笔不小心削把自己的手指割了一个口子，然后暗恋她很久的同桌看见后拿起小刀在自己的手指上割了一刀。女孩问：你干嘛？！男生笑着说：你看，这样我们就是两口子了。女孩红了脸。三天后两人都得了破伤风死了。”

林海：……

杨淞把他拽起来：“好了好了，别这样，我看着也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