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喊声停了。客厅内恢复了原先的寂静,几只苍蝇在钱念祖的眼前飞来飞去。
钱念祖来过翠烟家几次,知道翠烟房间在楼上,他不死心,穿过空荡的客厅,冬冬冬上了楼梯,来到翠烟的房门口,见门虛掩的,内心一阵窃喜。
他忙吱呀一声推开门。翠烟从床上一骨碌爬了起来,她穿着短衣短裤,露着光滑的大腿和纤细的胳膊,披头散发睡眼惺忪,脸上泛着淡淡红晕,胸前有一痕迷人的白,样子既妩媚又妖娆。
谁让你进来的?一点礼貌都不懂,出去。翠烟拉长脸儿。
钱念祖先是一愣,进门时的兴奋激动与惊喜顿时一扫而光,他马上耷拉着脑袋。
出去,出去,一点儿礼貌都不懂,连门都不敲,这是莽夫的行为。
见钱念祖站在那儿发愣,翠烟的火气似乎更大了:出去,出去,你再不出去,我就叫人吧。
钱念祖终于忍不住爆发了,他猛地抬起来,两眼恶狠狠的瞪视着翠烟,嘴角抽搐了几下,恶狠狠的说:你叫呀,你叫鬼去吧。
尔后高昂起头,迅速的转过身,飞快的冲出房内,随即楼梯上传来冬冬冬响声。
翠烟忽儿意识到自己太蠢太蠢了,既然爱他,为什么还对他如此尖酸刻薄?
翠烟披头散发趿了拖鞋,心慌意乱的冲到房门口,又跌跌撞撞冲到二楼的阳台上。
这时她看见钱念祖已下了楼梯,穿过客厅来到阳光清澈的院内,翠烟想大声叫住他,可喉咙里像有什么东西堵着,发不出一丝声音来,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钱念祖头也不回走了,沉沉的脚步声打碎了院内的寂静,几只小鸟院子里树上欢快的鸣叫着。
脚步声渐渐的远了远了,那个不可一世,高大的身影消失了,梦一样的消失。
翠烟全身无力靠在阳台上,一阵风从院内吹过来,拂起她的长发。她下意识举起右手,轻轻一摸,眼角湿了。
小巷内传来贩的吆喝声,声声如锥。
钱念祖骑着自行车从曲里拐弯的小巷内出来,行了还不到几分钟,迎面来了一辆自行车,他微仰脸儿一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