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哥,到时候再说,不知道晚上有没有时间,有没有心情?
鲜桃模棱两可的说。
不管你有没有时间,有没有心情,我都会骑自行车去你家院门口等你。周彬说着转身走了。
吃过晚饭,周彬精心的打扮一番,骑着自行车来到七尺巷,来到鲜桃院门口,他跳下车,把自行车停在巷边树下。
天渐渐的黑了,巷子来往的行人车子并不多,几声狗声吠破小巷内沉沉的寂静。
本来下班时说好了。
没想到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打乱了一切。
轰隆隆的雷声从天边滚来,又从空中滚去,在滚来滚去之中,夹以一道道血红的闪电,照在七尺巷内,照在幽暗的青石板上,照在两边灰白色院墙上,也照在周彬的身上,他上身穿了件雪白的衬衣,下身是一条牛仔裤,脚上是一双九十年流行那种尖头三角形皮鞋,皮鞋擦得闪闪发亮。
雷声过后,狂风乍起,巷内的树木顿时狂舞起来,树叶被卷起和灰尘纸片掺和在一起,漫天漫地飞起来。
少时豆大的雨点从乌云翻滚的天空中哗哗哗的落下来,打在地上,激起一片轻烟,轻烟很快消失了,地上出现了一条条奔腾的小溪。
周彬想离开,又不甘心,万一鲜桃来了,自己岂不失言。
就这样他茫然无助的站在树下,淋着雨儿。
很快他全身湿透了,雨珠顺着头发脸颊往下淌,他成了个落汤鸡。
雨越下越大,风越刮越猛,雷声越来越频繁,在他头顶一次又一次炸响,他冷得全身颤抖,嘴唇乌青,尽管这样他还是不愿意走。
他在等待雨中出现该出现的人。
十分过去了。
二十分钟过去了。
一个小时过去了。
鲜桃没有来,也许她认为下这么大暴雨周彬不可能来的?除非他是傻子。
此刻周彬确实像个傻子,他身子抖动像风雨中的一片树叶,但他仍咬着牙坚持着。
这时院门吱呀一声开了。
周彬以为是鲜桃,他差点儿扑了过去。待他看清时,才知道那是鲜广民,他撑着伞朝街上走去。他压根儿没注意树下还有个人。
约摸又过了十分钟,院内响起一阵雨靴的嚓嚓声。
周彬不由得伸长了脖子,打了冷战,牙齿发出得得的响声。他两眼炯炯的盯着院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