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小时后。
张小海自己没细算,但也差不多知道,自己大概输了两百多万,很可能接近三百万。而每次自己手里筹码不多的时候,抽水强都会再拿一些给自己,刚开始张小海觉得玩得很爽,但几个小时下来,心底有些怕了,怕自己输太多,回去后,父亲和张浩会不会把自己打死。
终于,张小海将桌上的筹码拿起来,递到抽水强手中,然后看都不再看一眼赌桌,向着大门方向走去。
抽水强将筹码换成现金,然后追到了门口,拉住张小海:
“海少,张老板可说了,这是最后一次,你要再赌……”
张小海停住脚步,但没有回头,闭上眼,一分钟后,张开眼,嘴角儿上翘,轻声道:
“哥,还是你懂我,还是你宠我。”
两行眼泪从脸上滑落,用衣袖擦掉后,大步走出了赌场。
坐在回酒店的出租车上,张小海给人的感觉,不一样了,那么淡然,好像输了几百万的的不是他一样,接过自己的银行卡,笑着问抽水强:
“我哥往卡上打了多少钱?”
抽水强嘴角抽了抽,比划了一个1
“一百万?不对,一百万美金?”
抽水强摇了摇头,道:
“一千万,美金!”
“靠!那我输了多少?”
“赎你,加上你输的,五十万美金。”
张小海吐了吐舌头,仔细的用衣角擦了擦银行卡,小心的放到钱包里,才悻悻的说:
“一辆跑车没了,买跑车多香啊。”
做为一个土生土长的澳门人,有钱就去赌,是生活常态,抽水强一直认为,有钱不博一下,怎么对得起自己呢?买跑车?那多没有投资潜力啊。于是,没有接张小海的话,张小海后悔了几分钟后,恍然大悟道:
“我还有九百多万美金,跑车,买什么样的不行啊?嘿嘿,回国就去买!”
一个星期后,首都昌平一家银行门口,一辆息火的红色的法拉利跑车停在路边,车上张小海正拿着手机,与在唐城的母亲通电话:
“妈,您放心吧,没事儿,我就是出来玩几天,现在在首都呢,正准备往家走。”
对面的女人轻声道:
“小海,在首都别给你哥找事儿,他事情多,也都是大事,咱自己能解决的事情自己解决,花点儿钱没事儿,主要是不能亏了良心。”
“妈,我知道,您天天跟我说,我都记着呢,我们以前穷,被别人欺负,虽然我们现在有钱了,但也绝不能做欺负人的事情。我记得清楚着呢,善良,是我们家的家训。”
“好好好,我就知道,小海最乖了,什么时候到家啊,妈妈给你做最爱吃的红烧鱼。”
“妈,不用了,我晚上约了朋友,然后就在市里睡了,我拿着丽景的钥匙呢。我保证,到唐城第一时间给您打电话。然后再去鬼混~”
“臭小子,好了,不啰嗦你了,明天中午回家吃饭,我做好菜等你。”
“谢谢妈!木——马!”
“挂了!”
对面的女人温柔的笑了笑,挂断了电话。
就这时,只听一阵刺耳的刮车声音传入张小海的耳朵。从车窗向外一看,一辆自行车,倒在车旁边,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和一位四十多岁的男人倒在地上,张小海马上从车上下来,把孩子先扶起来,然后仔细得观察,并询问小女孩哪里疼,有没有流血,得到否定的答案后,一边轻轻地揉着女孩子有些发红的膝盖,才一边转过头看向从地上刚刚起身的中年男子,问道:
“叔叔,您没事儿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先带你们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这时有些路过的人已经围了上来,有些人的爱看热闹,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妄加评论,加上有些仇富心理的人,嘴,就开始把不住门了:
“有钱人就是不一样,这么窄的马路,横冲直撞的,把人撞了吧?”
“也是,人家有钱,撞伤人怎么了,撞死人也就赔点钱就能解决了。”
“对对,要是我,给我钱也不要,我就要他负法律责任!”
摔倒的男子看着眼前红色的跑车,车门位置一条长长的划痕,做为一个男人,没有谁不爱车,爱车的人,没有谁不认识法拉利的车标,这车,这一条划痕,根本不是自己能赔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