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龄给洛深添满茶水后说道:“人心已失,天命已改,如今的大隋已是回天乏术,司马将军难道要带着十几万禁军为那昏君陪葬?”
司马德戡没有说话,但挣扎的表情说明他已经动摇了。
洛深继续道:“扬州本是繁华之所,现在却被杨广这个昏君剥削的破败至此。即便将军忠心,禁军将士们也不能饿着肚子打仗吧?扬州之地,早已无力供应大军,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
更何况扬州之地除了禁军之外,尚有尉迟胜掌管的本地驻军。即便将军坚持为杨广尽忠,恐怕尉迟胜也会有所行动吧?毕竟尉迟胜可是宇文阀的人。而杨家的江山,可是从宇文家抢走的。”
司马德戡闻言,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你是在挑拨离间?”
洛深笑道:“我又何必挑拨离间?如今的形势司马将军难道还看不明白么?该着急的是杨广,是将军你。即便就这么耗下去,我又有何惧?大不了本王南下会稽,西进新安,一样可以占领大片疆土。
倒是将军如果继续在这泥潭里挣扎,待到扬州被吃干净,禁军士卒逃亡不可禁止之时,将军又该如何呢?”
司马德戡握紧拳头,然后又慢慢松开,盯着洛深的眼睛说道:“吴王今日来此,又有什么打算呢?”
听到司马德戡改变称呼,洛深与房玄龄脸上都浮现一丝笑意。
洛深笑道:“请将军弃暗投明,加入我吴国,本王必定重用将军。这十几万禁军,不愿反正的,本王绝不勉强,愿意反正的,皆与原来的军队一视同仁。”
洛深又强调道:“反正的军队,仍然可由将军带领。将军不必担心本王借机夺你的兵权。”
司马德戡闻言热泪盈眶,当即推金山倒玉柱,朝洛深跪拜。
洛深连忙伸手去扶,司马德戡道:“罪臣尚有一事相求,万望吴王恩准。”
洛深道:“将军起来再说,只要要求合理,本王无不应允。”
司马德戡叩首道:“罪臣幼年孤弱,以杀猪为生。后幸得先皇赏识,拔擢罪臣为官。当今陛下即位后,先封罪臣为鹰扬郎将,后进位正议大夫,迁武贲郎将。及至江都,使罪臣领骁果军,后又统领禁军。
大隋两代君王,待罪臣甚厚。今日罪臣为禁军十几万兄弟降于大王,实在是愧对先皇与皇上。万望大王今次能放皇上一条生路,罪臣感激不尽……”
洛深将司马德戡扶起,正色道:“司马将军有如此忠心,本王十分高兴。杨广有将军这样的忠臣,却不会运用,只宠幸奸佞小人,否则何至于有今日?”
“既然是将军所请,本王就答应将军,放杨广一条生路,任其北归关中,绝不阻拦!”
司马德戡再拜,主动要求交出兵权,洛深自然拒绝。
如果答应了,他心中定然不满,说不定事情还会生出变数,得不偿失。
反正只要加入吴国,所有人都会受到自己天赋的影响,洛深又何必用上那些不怎么光明正大的手段呢?
那些手段用多了,只会影响自己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