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贴近死亡,这是第二次了。
大概是失血过多,脑子都混乱了,竟然听到一个老头在骂街。
“¥$&,怎么死的这么快。”
“……”
谢思才脑子更迷糊,压根就听不清,就感觉有蚊子在自己耳边嗡嗡叫,明明自己就要睡着了,好是恼人,顿时怒从心中来,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谢思才奋力一圈,头骨被打进了泥里。
啊!舒服多了!
谢思才早就想这么做了,天天按时的某个家伙的叫醒服务。
头骨无事,手骨有事,刺痛传递到脑子,谢思才顿时就清醒多了,好像也有了一点力气。
他第一时间就是去看伤口,不为别的,就是一种纯朴的想法,哪怕死也想知道怎么死的,死于什么。
可那里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无论是血还是口子,什么都没有,就是黑。
就好像,之前那个附在体表的膜填充补上了缺口。
“这是…那个潮汐留着自己身上的黑沼?”
谢思才也不确定,但确实,好像是那个前辈救了自己。
也就现在这个时候,谢思才才不确定似的叫了潮汐一声前辈,还是在其不知道的情况下,若是在,大概就不会那么和谐了吧?
此时,潮汐操控着人兽同调的的拟态对战朱平起和青鬼,一刹那,一根弦似乎断了,潮汐分心之际,朱平起一爪打穿了对面拟态的头颅。
彻底感觉不到了。
潮汐放下手,之前失去掌控权就已经够让她在意了,现在居然完全感觉不到了。
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个小鬼做了什么?
真是让人心里发痒啊!
不知不觉中,潮汐居然露出一个笑,惊喜的,不安的,踌躇的,然后归于平静。
打到兴致高潮的朱平起却是皱着眉头,怎么突然不动了?
他之前可是打穿了好多次,每次都很快恢复,从百十招才能互留一次伤害到百十招能打开一次豁口,朱平起进步极大,以至于他完全忘了,他进来,是带着队进来的。
而陈柯这边,因为紧急信号,几只分散的队伍已经聚合到了一起,只是不如分散前人齐了。
孔令馥问道,“发生了什么?”
孔令馥说话很平静,但任谁都知道,语言的平静往往代表着背后的不冷静,因为此时此刻,他们几乎一样。
沉默会是一种基调,但绝对不会代表退缩、软弱和屈辱。
没有人回答,但结果隐隐约约都猜到了,他们都遭遇了袭击,只是伤亡不一。
“挑战?”
“这是挑衅!”
“面子,我们可以没有,但血只能用血来偿!”
陈柯这一队,无一幸存,所有人都在这里,惊骇的,恐惧的,甚至英勇就义的,这里留存着他们的痕迹:尸体。
但至少,我们要给他们留下名字。
孔令馥捏使口诀,地面顿时如波涛一样汹涌起来,将所有的尸首都卷入地下,留下坟头,刻下姓名。
孔令馥转过头,对着大家,“血以血偿!”
“现在应该保存实力,等师长到了再说。我已经联系过了。”
下意识地,迟仁成想要劝阻,但可惜,挑错了时候,也挑错了对象,现在多数人情绪已经被调动起来,而孔令馥之所以被那么多人认可也不仅仅是因为他是一个老人,更是在于他的主见以及性格让人趋于靠近。
飞蛾会扑火,而它本能的向光。
“倒是我考虑欠佳了,那迟师弟不妨带一部分人等候,不然怠慢了青舟子师叔也是不好的。”
虽然语气用词都是十分标准的,但,在这个情景下反而带上了一种特定的标签:软弱。
连为同门报仇都不敢不愿!
被那么多人看着,连迟仁成身后那些都有点站不住了。
“孔师兄,我有法宝蛛丝马迹,效果十分优越,还请师兄带头。”
一人恭敬地递上法宝。
“孔师兄,我善杀伐之术,带上我,定让那些凶手有来无回!”
一个满脸凶气的体修也站了出来。
……
越来越多,越来越多的响应,迟仁成也越来越站不住,他甚至开始质疑自己,自己的判断错了吗?
“迟师弟,青舟子师叔回应你了吗?你是多久前联系的。”
“一刻钟前,没有回应。”
说完,迟仁成突然沉下头,他似乎有了一些想法。
“看来迟师弟心里也有了猜想,不过为了预防差错,师弟的做法也未尝不对,怠慢师长是不好的,只是时间等不及,只怕凶手跑太远或者已经回归了。”
迟仁成心里也明白,敢这么做,要么是不怕,要么是不怕被找到。
只是,孔令馥已经带着群情激愤的同门出发了,迟仁成只能希望是后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