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成之冷哼一声。说躺平的是谢思才,说寻找出路的还是他。
“我才没那么想过!”
“你把手上的石头收回去再说行不?这样更有说服!”
“啊!这…习惯问题,习惯了,会改的!”
谢思才反手把石头滑进衣袖,而束成之就当作看不见。
虽然之前两人没有见过也不认识,可以说一点信任基础都没有,但,就这么短时间却变得相当默契。
“这次你去!”
两人异口同声道。
“那就一起!”
就在两人争执的时候,地上的人突然动了一下,然后坐了起来。
她揉了揉眼,看见身前有一个人,虽然还是有点困,但出奇的亲切感和好奇心让她问道。
“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也不知道,问题是你是谁?”
她点了一下头,似乎明白了什么。
“那我是谁?”
“我也不知道。”
她对面的它摇摇头。
她使劲揉了揉眼睛,又仔细看了看眼前的人。
“好奇怪呀,为什么我看不清你长什么样?”
她问道。
“因为你还没睡好,多睡一会儿吧!”
它在她头上摸了摸,她只感觉更困了,就草草回答一声,然后沉沉睡去。
不远处,谢思才和束成之又退了回去,互相捂着嘴,刚刚怪异的一幕看得两人直起鸡皮疙瘩。
一个有人形却看不清模样的东西。
“你去看看,怎么没声了!”
“你怎么不去?”
两人眼神交流,如果不是担心闹出动静,估计已经手脚交流了。
最后谢思才输了一筹,偷偷出去瞄了一眼,只有地上一个人到处,谢思才吓了一跳,然后又主动瞄了几次。
“怎么回事?”
“另一个不见了!”
束成之也坐不住了,一起加入进来,但四周都看了一遍都没发现第二个人形。
“大概走了吧!”
束成之说到。
至于怎么走的,为什么突然就不见了,他不敢多想。
“要不还是就我们两个吧?多了也危险。”
“有理。”
束成之附和道。
就当两人准备松一口气时,一道阴冷的气息让两人冷汗直冒,两人缓缓抬起头,一张像是没干颜料被涂抹花的脸出现在两人眼前,下身是一摊漆黑的黑水粘在石头上正变换成人形。
“你们看什么呢?这么偷偷摸摸的,是在偷窥吗?”
骄横清脆的嗓音加上这怪异的景象让谢思才冷汗直冒,谢思才转头想从束成之那里得到一个意见,但束成之则是呆住了。
他颤颤地问道,“刚刚,你…在干什么…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是明月的声音,束成之决不会认错,因为明月总是在他面前晃来晃去,自然而然地,厌恶又记忆深刻。
“我是明月,我…”
此刻它已经恢复了人形,形体和明月也有了六七分像。
“…我是…谁?”
它突然顿了一下,空洞的眼白一翻,随即一双白眼黑瞳就这样自然出现了,它那模糊的面容也出现了细微的变化,变得更清晰更像地上那个毫无知觉的女人。
整个过程只过了十几秒,它总于稳定下来。
“我是…明月,师弟,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明月歪着头,好奇活泼,但在束成之眼中只有忌惮与恐惧。
当它具现出形体,当它拥有了神情,当它呼呼你的名,当…当它与你记忆中的那个人重合…
白胡子老头顿了顿,没顾得上喝水,便从追忆中回神。
记住,那时,它就是她/他。
束成之露出一个微笑,眼神中的其它神色都消失不见,只剩下温柔与同门情义。
“明月师姐,你怎么在这?高师姐已经找你好久了。”
谢思才即便感觉正常,但还是发觉到不对劲,情绪切换太不自然了,不,应该是太僵硬了,没有那种说对自己动手就动手的直接了当。
“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觉很困,睡醒了就在这了。这位是…”
明月看向一旁的谢思才。
“这是我在这里认识的朋友。”
“朋友?”
明月带着三分恭喜七分嘲讽的表情让人觉得怪异却又看不出什么不对劲。
但下意识地,谢思才认下了这份关系。
“没错,我和束兄一见如故。”
“对吧,束兄。”
谢思才特意把某些字压得很重。
“当然!”
束成之也不是忍让的人,立刻就搭上谢思才的肩膀,狠狠地掐回去。
嘭
明月的身体突然炸开,溅的到处都是血水,一同炸开的还有另一边躺在地上不动的真的明月。
而没反应过来的谢思才还保持着原本僵硬的笑容。
“虚与委蛇,真是够可笑的。”
半空中,一个男人悬浮着,他低头看着两人像是在看虫子,一点尊重与顾及都不存在。
“告诉我,一共进来了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