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开散，繁星汇满夜空，今夜是个没有月亮的夜晚，但所幸也不算黑暗。

霍铖钺耷拉着脑袋，在于成身陨的瞬间，霍铖钺竟然看到了他的记忆碎片，仿佛身临其境的经历的他的生活，这让霍铖钺出现了片刻的恍惚，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所以差点让他以为自己要被附体了。

霍铖钺走到邱以身边，装作随意的问，“邱以前辈，你觉得他们都是穷凶极恶的坏人吗？”

二人并排前行，他们要找一处较为干燥的空地作为今晚的营地，邱以淡然道：“差不多吧，像他们这一类专门打劫探险家的强盗在这个世界并不少见，因为跟着探险家总会有收货，于是这类苍蝇越来越多，后来公会不得不为公会成员们配备武器装备，并让有战斗能力的前辈带着新人共同探险，这就降低了公会任务的上下限，有一阵子让探险家公会头疼不已，发动了一次大围剿后才停歇了不少，后来公会成员将这类强盗称为‘豺鬼’。”

“若是他们也有那种不做伤天害理的事，只是艰难度日、维持生济的人呢？”

邱以站住了脚步，看向霍铖钺，“你在那时就已经出来了吗？”

霍铖钺咽了口水，僵硬的笑了笑，他不该问这些破事的，跟他有什么关系，但看到了那些记忆，不问出口，他又觉得过意不去，或许人就是这样的矛盾，明知不要做的事，又会想做，做了，又会后悔。

但邱以并不会对他做什么，一切的担忧和谨慎只是霍铖钺被别人的记忆影响了而已。

所以他觉得邱以喜怒不定，反复无常，所以他觉得此时的邱以与先前的大不一样。

“你说的话好生奇怪，你是在怜悯他们吗？”

邱以笑了笑，并非是嘲笑，而是一种对霍铖钺的不可理喻的笑。莫非是秦珺将他保护的太好了？但以秦珺的性格绝不会做这样的事。

那霍铖钺为何会有如此？像他这样的人，正常情况早就该死掉了才对，筛选进化中，淘汰的就是这类人啊……

“铖钺。”

邱以一脸正经，上一次他露出这样正经的神色还是在刚出发时交换技能情报的时候。

“如果要你做选择，你是希望别人死还是你死？”

“诶？”

霍铖钺茫然，话题是怎么跳到这里的？他是不是错过了什么步骤？这话问的前言不搭后语，要他怎么回答？

“又或者，你是要别人死还是与你关系亲密的人去死？”

霍铖钺这次是真的愣住了，他身体僵硬，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邱以面色极为严肃，他直勾勾的盯着霍铖钺的眼睛，霍铖钺从那双古铜色的眼睛里仿佛看到一头威严的狮子，又像是一条剧毒的眼镜蛇。

他很想说这么问根本没有条件，没有前提，他回答不了，但是他说不出口，仿佛一切说出口的话都只是借口。

邱以并没有对他施加威压，但他就是感到身体与精神沉重无比，像是有千斤担石压在他的身上。让他喘不过来气来。

“你知道答案的，不用告诉我，我也知道。”

邱以洒脱的摆了摆手，探险家的本能让他对霍铖钺的态度产生了兴趣，但想到了霍铖钺是秦珺的弟子，还是算了吧。

他重新领着霍铖钺向前方走去，并用轻松的口吻转移了话题，“所以你找到升级之路了吗？”

见邱以做罢，霍铖钺松了一口气，又听到他这一问，才想起自己本来的目的，“没有……”

靠！完全忘了啊！这短短时间内发生太多的事情了，他大脑的cpu都快要烧掉了，哪还想的起这件事。

邱以以为霍铖钺是因为没有找到升级之路所以才闷闷不乐，便开口安慰他道：“没关系，慢慢找吧，这种事太过于看机缘，你还年轻，你要是怕以后……也可以来探险家协会干个文职，我可以帮你引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