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星期前,秦珺派霍铖钺出来寻找他灵骑不听指令的原因,只要霍铖钺将灵骑召唤出来,它就会冲向西北方疯了一样的奔跑,跟一匹野马似的。
虽然霍铖钺已有些许的自保能力,但他毕竟阅历尚浅,为了以防万一,秦珺还是委托了个专业的探险家邱以带着他外出寻缘,三令五申让邱以多多关照,可以让其身陷小险,但别受大伤,邱以明然。
邱以看着三十多岁的样子,是探险家公会的四星探险家,在公会中也算得上是能说得上话的人物,也不知道秦珺是怎么找到他的。
二人骑马走在荒野之中,时而可遇树林,但都不是很茂密,原上野草无人打理显得十分凌乱,所幸不深,浅草堪堪没马蹄,一脚踏下去还能溅出湿润土壤的味道。
“邱以前辈,探险家都会这样相互直言不讳的交述技能吗?”
霍铖钺无话找话,枯燥的赶路对他来说实在是过于无趣了些,而这一个星期的相处让他和邱以的关系十分融洽,所以他总会想什么就问些什么,而邱以也总能妥善的回答他的问题。
邱以笑了笑,直言道:“当然,毕竟在探险中最主要的就是突显一个‘险’字嘛,探险家们总会身陷各种各样的环境,在这个世界出现什么样的危险都不为过,大家倾诉自己的技能也是为了更好的配合与利用,万一因为谁的隐瞒而让某人甚至所有人受伤丧命,那可就不是得不偿失的问题了,再加上探险家公会和其它公会相比,虽然内部也总会有不同的声音,但没那么多尔虞我诈与暗流涌动,大家的目的都是冒险与发现新大陆。”
“那就没有出现过分财不均的情况吗?”
霍铖钺问了一个比较傻的问题,这类问题一般是不会有人问出口的,但霍铖钺如今还没有融入到这个世界,所以才总会问出这种旁观者视角的问题。
“当然也出现过,蛮久前的一次事故了,大概死伤超过了二十人吧,也正是自那件事起探险家公会才郑重制定了一套完整全善的赏罚体系与分配制度。”
邱以一笑而置,对霍铖钺的问题回答了一个结果,他虽然没有避讳,但也并不想亲口去诉说那段沉痛的往事。
那时的他还只是一个级别最低的新手探险家,而他的老师则是五星探险家。
探险家们以星级多少来排名,最低级的是零星,最高级的是七星,而达到七星级别的探险家就可以选择以特别的名号来为自己命名,就比如“郑和”、“哥伦布”以及“启明星”。
邱以的老师就梦想以“麦哲伦”为名,但却不可能了,他已经将自己永远在埋葬在了那场名为“逐光”的行动中了,整个行动中只有那个被利益驱使害了所有人的混蛋活了下来,后来还因为害怕探险家公会的报复而加入了五大黑暗公会之一的“残阳”,仍继续在逍遥法外。
色厉人胆,财动人心,邱以没什么可说的,但做了什么样的事总要去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做了坏事就要受惩罚,杀了人就要偿命,这些话邱以同样认同。
可每想到这里,邱以恨不得将那人生吞活剥,但面对现实,他又束手无策,只能和大多数人一样将什么事埋在心底,要么暗自图强,以待天时,要么……忍了吧。
霍铖钺很有眼力价的没有去打扰他,于是就只能观光览景,消磨时间,但原野景象初看是很美,天朗气清,惠风和畅,让人贴近自然,心旷神怡,但看多了也是实实在在的乏味,行至一星期都没什么不同样的景色,让霍铖钺感到真心的审美疲劳。
由此想到那些隐入山林的贤人志士,说什么与明月清风为伴,种竹揽琴养性,他们是怎么熬过那些无聊的时光的?如果真是有着常人不及的雅性与悟性,倒还有的说,然而不是还有一些为了得见君主又难走正规路径的假隐士吗?为了最快的立名头,也会躲进山林,为自己寻一个或者吹出一个隐士的名头,好让君王召见自己,他们又是怎么熬过去的?总不会君主一日不召就隐一日,君主一世不召就隐一世吧?那岂不隐到最后还真隐出一个隐士的名号了?
霍铖钺满脑子的胡思乱想,他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总有会各种瞎想,虽然现在是两个人,但和一个人没什么区别,邱以陷入沉思的时候安静的简直像是挂机了一样,骑马游走皆得当自如,除了眼神走神,沉默不言外没有任何其他迹象,霍铖钺一开始还以为他是故意不搭理自己,后来才慢慢理解。
就在霍铖钺百无聊赖之际,两人的坐骑好似突然受到蛊惑一般,两只前蹄骤然提起,昂天嘶叫一声,发狂的向前奔去。
霍铖钺吓了一跳,但好在事先训练过,及时的握紧了缰绳,将身体前倾,重心下移,并转头想去提醒邱以,谁承想挂了机的邱以比他的反应还要快,早已经做好了应对,此时已经冲他放声大笑,像极了江湖儿郎,“铖钺!握好缰绳!你的机缘就要到了!”
霍铖钺闻言点了点头,按压下心底里的激动,此时的两个坐骑也是如先前灵骑那般不受控制,只知狂奔,虽然不知目的地所在,但霍铖钺有预感,这次会收获颇丰。
说不定就会找到自己的升级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