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瓦肯长老们来说, 当然是。

“你缺课，错过了考试，留级有什么问题？”瓦肯长老对米亚的愤怒感到疑惑, 她就应该留级，为什么反应这么剧烈？

“我可以补考！”米亚持续炸裂当中, 声音都拔高了不少。

“什么是补考？”瓦肯长老更加困惑了, 补充考试吗？这跟留级有什么关系？

“F......”米亚忍住了爆粗口的冲动, “补考就是把考试补上，课程我也可以补上, 使用我在瓦肯科学院的积分作为报酬做这件事！”

她在瓦肯科学院好多的积分都没有用呢，现在正好用来补考补课！

“瓦肯人不补考。”被解释了补考名词的瓦肯长老否定了米亚的意见，奇怪的人类，竟然还有补考这种东西的存在, 果然非常擅长浪费时间跟精力。

“什么？”米亚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转头去看斯克尔, “瓦肯人不补考？”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怀疑这个器官出现了问题。

“瓦肯人不补考。”斯克尔点头。

他们不会把时间浪费在没有用的事情上面，注意力非常集中，加上超高的智商跟大脑开发度, 当然不会出现补考这种事情。

“......”米亚想要说什么，但是又说不出来什么, 整个仿佛被人强行塞进了南极的冰窟窿里面，心都凉透了。

本来斗志满满的想要跟瓦肯长老们进行一番辩驳, 结果人家根本就没有这种东西, 让她怎么辩？

“如果学员没有其他异议，留级文件将在下学期开学时间正式生效，到时你可跟卡特教授就此进行对接。”瓦肯长老十分淡定的宣布这件事。

“等等, 你们没有补考为什么有留级？”米亚回过神来，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没有补考这种东西却有留级？这说不过去吧？

“为什么不能有留级？”瓦肯长老眉毛一挑，“生活中总有意外发生，瓦肯人会生病会出现意外，在无法继续进行学习课程的时候，留级是正确的选择。”

“这怎么能叫留级，这明明就是休学！”米亚生气，这群瓦肯人简直就是在胡说八道！

“课程缺失，考试缺考，就是留级。”瓦肯长老坚持自己的意见，“休学需要递交休学申请，你没有。”

简而言之，休学是提前打招呼的，留级是没有打招呼的，瓦肯人在这件事上泾渭分明。

米亚觉得自己有点儿头晕，瓦肯人的逻辑这么这么扭曲？休学都有了，为什么不能有补考？

她后退两步，跌坐在椅子上，不死心的抓过斯克尔的手放到自己的脸上，“我要用瓦肯语跟这些长老进行交流！”

想要打败瓦肯长老最好的方式不是使用人类的语言，而是使用瓦肯语言来跟他阐述补考这种存在有多么重要。有了这种存在，以后会给因为各种原因错过考试跟课程的瓦肯人节约大量的时间，应该在瓦肯科学院推行，而不是使用这种浪费人时间跟精力的留级制度！

以及凭什么她没申请就只能算是留级啊？难道在家门口遇到神经病云团是她愿意的吗？

但问题是糟心的瓦肯语，真的是脑子会了舌头不会，即使她确定自己的瓦肯语流利的可以写出几十万字的论文，并且听看瓦肯各种功能文学作品还有文献毫不费力，也不能让她的舌头变成跟瓦肯人一样，说出那些音节。

斯克尔：“......”

思维融合是让你这么用的吗？

但看着米亚坚定的表情，他也只能无奈地的当一个同传翻译。

不然呢？

女朋友现在显然已经是走火入魔了，非要把这件事给搞出来个结果，他现在反对也没用，反而容易她对瓦肯科学院长老们的愤怒给转移到自己的身上。作为一个成熟的瓦肯人，这么做无疑是非常不符合逻辑的行为，迅速的被他给否决了。

于是瓦肯长老就面对了一场奇怪的交流，当事人瞪着他一言不发，同胞斯克尔跟他滔滔不绝的对线。

但即便这种情形让他有点儿分心，依然没有动摇瓦肯人的逻辑，留级就是留级，说出花来也不能让他对所谓的补考有任何认同，“......这是一种会让人发生懈怠思想的糟糕教育方式，瓦肯人不会重蹈人类的覆辙。”

坚定的瓦肯长老看了以奇怪的姿势坐在一起的两个人一眼——斯克尔坐在米亚旁边，手臂绕过她的后脑勺放在她脸上的思维触点上面，结束了本次的视频通话。

然后迅速的拨通了另外一个长老的视频电话，“我并不认为你在我工作的时候联系我是一件正确的事情，这打断了我的进程。”头发被挽成高高的发髻堆在头顶的瓦肯长老对同伴的打搅感到有些不悦，打扰别人的工作，是一件非常不礼貌的事情，仅次于强行介入另外一个瓦肯人的个人空间。

“我很抱歉，但这件事比你现在的工作更重要。”年长一些的瓦肯长老对自己的同伴说，“你的计划有了进展，玛格丽特·派恩已经和跟斯克尔成为了伴侣。”

“你怎么知道的？”女性瓦肯长老挑眉询问。

作为十分注重隐私的瓦肯人，他们通常不会在外人面前表现出亲密的情感，克林诺长老是怎么确定这件事的？

“玛格丽特·派恩允许斯克尔跟她进行思维融合，我们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克林诺长老用非常笃定的语气表达了自己的意见，“你还记得她当初是怎么激烈的反对特普林长老试图探查她跟Klaran之间的问题吗？这并不是一个会轻易接受别人接触自己的思维触点的人类，她的警惕心要比很多星际联盟的高层人员还要强大。斯克尔也不是一个会在这种时间还待在别人房间，又允许对方把他当成传声工具使用的人。”

克林诺长老讲述了一下自己看到的事实，“根据我的观察，他们之间应该已经产生了链接，我都知道这对于瓦肯人来说意味着什么，除了他们成为了伴侣这个结果之外，我想不到别的可能。”

瓦肯人是一个心灵感应种族，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就经常在生活中使用这种能力。

通常来说，注重隐私跟个人空间的瓦肯人并不喜欢把自己的大脑跟心灵开放给别人，也对进入到别人的心灵跟大脑里面不感兴趣。瓦肯人的心灵感应能力更多的用于宗教行为跟与外界语言不通的种族进行交流。

而链接，这是一种瓦肯人童年时代就会跟自己父母选定的伴侣进行心灵融合的一种方式，他们使用这种链接让心灵相通，成年之后自然而然的结婚。当然，这是理想情况，现在的瓦肯人已经不像是很多年前的瓦肯人一样，向自己的未婚妻/未婚夫开放自己的心灵了，只是保持浅层链接，而不是时常用冥想来加固它——这可能跟瓦肯人的订婚契约中经常半路终结有关，人们并不想要在一段可能无法维持下去的感情中保持这种链接，因为这种链接一旦断掉就会十分痛苦，给瓦肯人的心灵造成伤害。

历史上曾经有瓦肯人失去了自己的伴侣之后痛苦而死，可见这种链接断裂的杀伤力。

斯克尔作为一个超越了大部分瓦肯人的精英级别，瓦肯长老们对他的过去一清二楚，包括他的未婚妻很早就跟他的哥哥成为了男女朋友，切断了两个人之间的链接这件事。

鉴于他当时几乎没有任何负面反应，可以认定他跟之前的未婚妻两个人谁都没有在这件事上面花费更多的心思，浅层链接断掉就断掉了，并没对他们有什么太大的影响。

但之后也没听说他跟别的瓦肯人进行了链接，反倒是打克林贡人打的非常快乐，还曾经被送进医院进行抢救过。

这样的两个人之间今天突然上演了一出‘同声翻译’，能用别的解释吗？

尤其是玛格丽特·派恩把斯克尔的手抓起来放到自己的脸上这种行为，做的简直不要太熟练，明显是经常做这种事。

那一个警惕心强的人类跟一个没有链接伴侣的瓦肯人会在什么情况下进行思维融合？

克林诺长老认为他已经无需进行更多的举证，这两个人现在一定已经成为了伴侣，之所以还没有结婚纯粹就是因为在外面飘着没回到瓦肯星而已。

“你说的非常有道理。”塔蒂长老很认同克林诺长老的意见，”这么说，她现在彻底属于我们了是吗？”

身上有瓦肯人的灵魂精华，现在还跟瓦肯人成为了伴侣的超级天才，即使是瓦肯人这样排外的种族也会动心的，塔蒂长老为自己的计划感到了一阵骄傲。

“理论上是的。”克林诺长老微微点头，“但不排除她会在毕业之后离开瓦肯星定居地球的可能性，但一件意外也许会让这件事产生变化。”

“？”塔蒂长老微微挑眉，“意外？”

什么样的意外能产生这么大的作用？

“玛格丽特·派恩本学年缺课缺考，按照瓦肯科学院的规则，她需要留级。”克林诺长老觉得自己发现了华点，“这会延长她在瓦肯星居留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