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鸢长得比我漂亮得多了,她可是襄安第一美人呢!而且师娘也生得极好,师娘年轻的时候一定令很多女子嫉妒呢!”陆旖璇说得真诚,虽然南宫宓一头白发,不施粉黛,可依旧能看得出来她极好的底子。
安子鸢在旁点头赞同。
“宓儿曾经可是武林中的第一美人。”夜聿雪忙接话道。
南宫宓嗔怪地瞪了一眼夜聿雪,“年纪大了,你反倒越来越不正经了。好了,我们快些进屋吧,这外头冷着呢。”
一行人进了屋,夜聿雪帮着南宫宓将她做好的饭菜端了上来。
“来,快尝尝我做的好不好吃?”南宫宓热情道。
“谢谢师娘。”陆旖璇和安子鸢接过筷子,甜甜一笑,分别夹了一口菜。
另外师徒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到底是没有开口。
陆旖璇尝了一口,眸子一亮,欣喜道:“师娘,你做的真好吃。”
安子鸢也点点头,“是呀,外酥里嫩,很是酥脆。”
“好吃就多吃点。”南宫宓脸上满是喜色。
夜聿雪脸上现出一抹讶异之色,“真的好吃吗?我尝尝。”
夜聿雪夹了一块肉送进嘴里,细细品尝,“还真是好吃,咸淡也很合适。”
夜青檀和顾知浅也动了筷子,两人都有些吃惊。
“师娘,你厨艺大有长进啊。”顾知浅道。
南宫宓脸上有些得意,视线落在夜聿雪身上,还有几分神秘,“昨日我的味觉恢复了。”
夜聿雪拿着筷子的手瞬间顿住了,脸上的表情就像是一直阴天而终于盼来晴天的人,“真的恢复了?!”
南宫宓点点头,“真的,否则这饭菜还能是这味道吗?”
不顾其他人在场,夜聿雪一下子抱住了南宫宓,声音竟有些颤抖,“三十年,整整三十年了……”
南宫宓抬手轻轻反搂住夜聿雪,“嗯……一把年纪了,还不放开,让人看着笑话。”
夜聿雪松开南宫宓,但依旧紧紧握着她的手。
三十年确实很久了……
南宫宓微微一笑,“好了,大家继续吃饭吧。以前他们师徒三人背地里都嫌弃我的饭菜,今儿个可要让他们开开眼界,饱饱口福。”
用过午膳,夜青檀顾知浅和夜聿雪到院子里喝茶去了,陆旖璇和安子鸢跟着南宫宓帮着她洗碗。
“你们过来一趟还要你们帮着我这个老太婆收拾,真过意不去。”南宫宓说道。
“师娘说哪的话,小的时候我也会帮着我娘亲洗碗,这会能帮着师娘我也很开心。”陆旖璇笑盈盈的。
“旖璇说得对,我们两个自小就失去了娘亲,看到师娘总是觉得很亲切。”安子鸢柔声道。
“也是,他们三个大男人自己说话去,我们也可以聊聊天。我倒是好奇你们怎么与他们认识的?”
陆旖璇安子鸢对视了一眼,陆旖璇挠了挠头发,“这事就说来话长了……”
“原来中间还有这么一出,璇儿你胆子还真是大,连假冒郡主这种事都做出来了,不过还别说,还真有几分你师娘我年轻时的风范。”南宫宓朝陆旖璇眨了眨眼。
“师娘年轻时也做过这样的事吗?”陆旖璇好奇道。
南宫宓一笑,“替嫁倒是没有,就是逃婚,逃得人尽皆知,差点酿成大祸。不过,这都是往事了,不提也罢。话说回来,若不是旖璇替嫁,你们也遇不到自己生命中真正的另一半。”
“这应该都是上天安排好的,缘分使然。”安子鸢莞尔一笑。
南宫宓轻点头,“以前看着他们两个总是担心他们就会这样子一辈子,幸好他们遇到了你们两个,这未来的日子我也不用操心了。”
“夜青檀那么差的脾气,阴晴不定的,亏得是遇到我,不然肯定没有姑娘看上他。”陆旖璇脸上颇有几分小骄傲。
南宫宓忍俊不禁,“你还真是可爱,怪不得檀儿那么喜欢你。你别看檀儿性子古怪,其实心底是非常温柔的人,也就是典型的外冷内热。以前我还在想他这样的性子遇到喜欢的女孩子会怎么办,今儿个总算瞧见了。尽管他习惯冷着一张脸,可对璇儿你却是十分贴心的。”
“他对我确实是挺好的~”陆旖璇毫不掩饰一笑,“不过顾知浅对子鸢更温柔呢。”
“浅儿看似温柔,可他对其他人的温柔有礼中总是带着一份疏离,且不论我和他师傅,这世上,除了檀儿,子鸢便是浅儿真心相待之人。”
安子鸢回忆起最初与顾知浅相处时,看着他脸上经常对别人露出来的笑容,明明那般好看,可那笑意怎么都达不到眼底。
这时,南宫宓忽然拉住陆旖璇和安子鸢的手,眼中有些心疼,柔声道:“他们两个自小都很封闭自己的内心,除了我跟他师傅,就很难亲近别人。整整二十年,他们都在仇恨当中,我还记得他们刚来的时候,经常做噩梦,总是惊出一身冷汗。他们下山之前,唯一做的事情便是练功学医,不停地在计划,他们是要堵上自己的性命去完成复仇,就跟他们师傅年轻时一样,这大概就是他们触动阿雪的原因吧。”
“这么长的时间里,他们两个互相依靠,互相支撑,可又那么孤独。我和阿雪不能生育,对我们而言,他们就是我们的孩子,所以我和阿雪内心深处都很希望能有温暖他们,改变他们的姑娘。老天夺走了他们的家人,总不能再夺走他们未来的幸福。幸好,你们两个出现了,他们这次回来,我从他们的眼神,言行举止中能感觉得到,他们变了,是你们改变了他们。”
“我很感谢上天把你们带到了他们身边,我和阿雪不能一直陪着他们,所以,师娘想请求你们,这一辈子都要好好地守在他们身边,陪在他们身边,这两个孩子这二十年来过得实在太辛苦了……”说到最后,南宫宓已经红了眼眶。
陆旖璇和安子鸢甚是动容,“师娘,你放心吧,我会陪着知浅的。”
“是啊,师娘,只有我赶走夜青檀的份,没有夜青檀赶我的份!”
南宫宓眼中甚是欣慰,“他们两个有你们在身边是他们的福气。”
陆旖璇他们在这小住了两天,此次他们前来的目的有二,一是拜访师傅师娘,二是请他们下山参加他们的婚礼。
夜聿雪和南宫宓隐居多年,夜聿雪本不想下山,可南宫宓到底心肠更软一些,何况她一直视夜青檀和顾知浅为自己的孩子,如今两人终于要大婚,她便想着看看,故此夜聿雪也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