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太子安承毓(1 / 2)

花嫁错 画只柯基 9212 字 2023-05-20

襄安,宫门。

一辆马车疾驰而来,宫门守卫立即拦住,“是谁胆敢擅闯皇宫?!”

帘子拉开,一五十多岁,白花胡须的老者探出头来,脸上尽是焦急之色,手里拿着一块令牌,“让开,太子身受重伤!”

宫门守卫认出,“沈太傅!开宫门,让太子殿下和沈太傅进宫!”

毓景宫,太子住处。

宫人们行色匆匆,端进去的清水全都变成一盆盆的血水出来。

“太子呢,太子何在?”安瑞恒疾步朝毓景宫走来,大步迈进寝宫,他的身后还跟着华鸿。

安承毓躺在床榻上,俊秀的脸血色全无,上衣敞开,右胸口一处极深的刀伤,血还在不断往外溢出。

安承毓意识虽模糊大半,但因为疼痛,身体时不时出现痉挛的症状。

太医正竭力为他止血,额头冒着细汗,沈太傅在侧,也是心急如焚。

见安瑞恒进来,忙作揖道:“皇上……”

“别行礼了,太子伤势如何?”安瑞恒焦急问道。

“回皇上的话,太子受了剑伤,太医正为其医治,目前情况还不容乐观。”沈云天回答,而他同是一身狼狈。

安瑞恒快步走到床前,瞧见安承毓重伤昏迷的模样,眉头紧皱,“陈太医,毓儿怎么样了,是否有生命危险?”

太医擦了擦额角的汗珠,一直流血的伤口总算不再往外继续流血,“回皇上,太子的伤口若再深一分,就会伤及内脏,危及性命。眼下太子殿下伤口流血过多,微臣已经给他止了血。这会,太子还发着高烧,若想彻底脱离危险,还需得看太子殿下今晚是否能退烧。”

“无论如何,你都必须给我救好太子。太子出了任何事情,你就拿你的项上人头来见!”安瑞恒厉声道。

陈太医心里一颤,慌忙下跪,“臣定当竭尽全力医治好太子!”

华鸿看了一眼床上的安承毓,道:“皇上,太子吉人天相,定会没事的,还请皇上放宽心,可别急坏了龙体。”

安瑞恒此刻只想着安承毓的安危,看向沈云天,“沈卿,你和毓儿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毓儿会受伤,随行的护卫呢?”

沈云天瞥了眼安承毓,道:“皇上,可否移步说话,太子还需静养。”

勤政殿。

“沈卿,你快给朕说说,究竟都发生了什么?!”安瑞恒迫不及待。

“回皇上,臣和太子奉旨前往定州修理水坝,这去了一调查竟发现,这水坝之所以被冲垮竟是因为偷工减料!故此,修建不到五年,仅仅一场洪水就将其冲垮,祸及定州百姓!”沈云天语气越来越急促,其中的职责愤懑之情也愈加强烈。

“偷工减料?竟有此事!沈卿,你可知是何人所为?”

“臣和太子暗中查访,查出竟是定州知府连海中饱私囊!”

“定州知府连海?”安瑞恒若有所思,视线转向华鸿,“丞相,朕记得这连海是你的门生,当年还是你力荐他当的定州知府,还夸他廉洁爱民啊……”

安瑞恒的语气中多有些试探责怪之意……

华鸿忙道:“连海是我的门生不假,在臣的印象中,他吃苦好学,一心为百姓着想,这其中怕是有什么误会啊!”

“沈卿,你可调查清楚了?”

“皇上,臣手上确有连海贪污的罪证,臣这里有一份连海亲信手写画押的指认书,请皇上过目。”沈云天从怀里掏出一封褶皱的信封。

安瑞恒身边的太监接过递给了安瑞恒。

安瑞恒看完信,眉宇一怒,重重拍了桌子,华鸿垂首,一双眼却紧紧盯着安瑞恒,透着丝丝紧张。

“这个连海,竟敢背着朕贪污如此之多的钱财,搜刮民脂民膏!水坝才修建了五年就这么不堪一击!”

“连海罪证条条属实,臣和太子亲眼所见,定州百姓们完全是处在水深火热中,但凡提到连海,多有怨言。而此次洪水决堤,更是伤亡惨重!事到如今,丞相大人还敢说连海一心为民着想吗?未免太过讽刺!”

“沈太傅你这是何意?太傅莫不是暗指是我在背后支持连海如此行径的?”华鸿脸上作慌乱状。

沈云天冷哼一声,“是与不是,丞相心中应当有数!”

华鸿忙拱手道:“皇上,此事与臣绝无半点干系!连海虽是臣的门生,但多年未联系,臣也不曾想过他竟会利益熏心,压榨百姓的利益!但是,请皇上相信臣,臣这么多年来,一心辅佐皇上,只求为咱们天曜百姓多出一份力,臣一片丹心苍天可鉴啊!”

华鸿说得极为动情,安瑞恒眼珠微转,心下自有主意,道:“丞相这么多年来的所作所为朕是看在眼里的!朕岂会怀疑丞相对朕的一片忠心呢?不过,连海毕竟是丞相你的门生,难免会有惹人非议,以后丞相看人的眼光还是得提高些才是。”

“皇上教训的是,臣定当静思己过!”

这时,沈云天道:“皇上,太子殿下和臣还查出,此事定州水坝决堤引出的贪污一案,不仅仅是连海一人所为,此事背后牵连甚广,甚至牵扯了朝中要员,连海将这些人员记在了一本账册上。”

“哦?账册在哪?”

沈云天叹息一声,表情更尤为严肃,“回皇上,账册在回来的路上被抢走了,太子殿下和臣之所以遇刺,就是因为这本账册!”

“竟如此猖狂!”

“那些刺客在路上设伏,我们一行中其暗算,全军覆没,他们不仅要账册,还要置臣与太子殿下于死地!太子殿下为了救臣才受了伤,一路拼死才赶回襄安!是臣没有保护好太子殿下,求皇上治罪!”沈云天双膝下跪,重重磕了一个头!

“沈卿不必如此,快快请起。你自小教导与太子,你对太子如何朕再清楚不过!究竟是谁要抢这账册,更想置你们于死地呢?”

“这本账册使用了密码,只可惜臣拿到手不久,还没来得及破译密码就被刺客抢了去。但,依臣所见和猜测,这幕后黑手定然与朝中大臣脱不了干系,否则那些刺客怎会如此清楚我们的行踪,又怎会抢走账册,无非是忌惮账册中的名单,知道名单一旦曝光,朝廷必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所以才痛下杀手!丞相大人,你觉得呢?”

沈云天望向华鸿,眼中暗藏利剑。

华鸿自是知晓沈云天的别有深意,道:“沈太傅分析的是,且不说其他,光是刺杀太子殿下就足以判其死刑!只可惜账册被抢,我们就不无法知道究竟谁有这个动机了。你说是不是呢沈太傅?”

沈云天心中冷哼一声,嘴上说道:“丞相说得在理,只不过连海罪证确凿,如今他被关在定州大牢,太子临行前派了些可信之人加以看守,还请皇上下旨,严治其罪。臣相信,定能从他口中套些线索。”

闻言,华鸿脸色微变,这一丝变化被沈天云尽收眼中。

安瑞恒道:“沈卿说得极是,连海罪大恶极,必严惩不贷!沈卿,传朕旨意,押送连海回京,交由刑部会审!”

“臣遵旨!”

当晚,安承毓高烧退下,总算无性命之虞,醒来已是次日下午。

安瑞恒一听到安承毓醒来,便赶来毓景宫。

“毓儿,你可算醒了!”

“儿臣不孝,让父皇担心了。”安承毓靠着枕头,还想给皇上行礼。

比起昨日吓人的苍白脸蛋,此刻虽还没有多少血色,但至少也是有一丝生机了。

安瑞恒连忙扶着安承毓,关怀道:“你受了重伤,切莫不可乱动。”

“父皇,沈太傅可安好?”

“沈卿安好,你不用担心,他把事情原委都跟我说了,毓儿,你受苦了,你放心,朕定当严惩连海,追查出究竟是何人单杆对你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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