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戏枪就要扫在胡娘身上,一道虚景忽然出现,有流水席亲朋满座,酒香四溢,眼见高堂新人拜天地。
一个大大的‘喜’字下,刀戈禁止,武令不行。
长枪就这样被拦了下来。
“囍神的宴宾客,喜事酒女……”楼洛脸色阴沉至极,道:“这狐妖竟敢当众杀人,这还了得,本武生要除了这祸害,你加以阻拦什么意思。”
梅香嘴边含笑,显得心情不错,对于神打城代表的斥责只是淡淡扫了眼。
“这狐妖是封家小辈的灵宠,代主出战,是苏家小辈技不如人,被狐火烧了个干净,魂归幽冥也是咎由自取,又何来狐妖当众杀人之说。”
苏长风满脸悲愤,怒道:“只是比斗而已,这狐妖却伤人性命,生性如此凶残,岂能留下来为祸。”
“苏村端公好不要脸……”
就在这时,一声嗤笑传来,只见封守约不屑道,“刚才你家小辈明明已经击败六安,却不肯放过,乘胜追击要置人于死地,若不是梅香小姐出手,怕是也要魂归幽冥了,那时你怎么不说此子生性凶残万不可留下来为祸,这时候反倒咋呼起来了。”
‘苏长风’和‘苏长烈’皆怒目而视,楼洛脸色也难看不已。
这话意思很明确,是你们长辈没看护好小辈,才导致惨剧发生,自己无能怪不得别人,最气的是道理还真就如此。
梅香并未撤去法术,又上前半步,淡淡道:“楼洛,你要还想动手,我不介意奉陪到底,等咱们打完,再让喜城和神打城打一场,反正我们打过的架多了,‘丧城’‘稻城’‘节令城’‘天雷城’,也不介意再多打一场。”
楼洛脸涨通红,憋屈不已,心里很是不解,
这‘喜事酒女’虽说实力强劲,又是囍神门生,地位不低,可终究是年轻一辈,怎敢如此肆无忌惮挑衅‘神打城’,若两城真打起来,她能担得起这个责任?
不解归不解,楼洛可清楚自己担不起这个的罪责,强忍下了心中的怒火,咬牙切齿道:
“本武生只是来做个见证,至于两村的恩怨,还要他们自己解决。”
说完这位神打城的代表就退回了原来的位置。
‘喜事酒女’梅香望了眼白狐,又看向封九冬,道了句‘做的不错’,随即散去法术,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胡娘,你胆子可真够大的……”封九冬抱起白狐,捋起纯白毛发,“先是装作势均力敌,再找一个‘神打城’的代表和苏村的村长端公来不及施救的机会,暴起怒杀,天狐之火一出,把人家骨灰都给扬了。”
胡娘舒服的蹭了蹭,道:“谁让那该死的凡人骂奴家是畜生,这算便宜他的,要放修为还在的时候,本仙非给把他灵魂放进天灯里,日夜灼烧,受无尽折磨,方泄心头之恨。”
这狐仙本性显露的越来越清晰了。
不过这倒是一件好事,说明胡娘正在放下敌意,适应了在自己身边,不像以前表面温顺实际上包藏祸心。
可这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封九冬若有所思,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走上来,他穿灰色衣衫,长相清秀,皮肤细腻,额头上有一抹古怪的印痕,
正是苏村队伍中年轻一辈的领头者,苏仇。
“我收回刚才的话,封村里并不全是土鸡瓦狗,也有强者……”苏仇淡淡的道:“比如这只狐妖。”
这是在骂自己人仗狐势呢,封九冬耸了耸肩膀,道:“你们家长辈还敢把你派上来,就不怕也折损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