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泉也没打算和这个问题徒弟套近乎,仅仅向林秋遥礼貌点头,便是去往大厅最外围,寻了个角落坐下观看比武,他不太想和这里的高官富贾有过多接触。
一番比试下来,慕容皓体力消耗不少,脸上的战意却丝毫不减,在挥出一剑被陈瑾川轻松躲过后便借机后跳拉开距离,遥遥笑道“陈队长果真厉害,不过小心了,我要使出绝招了!”
陈瑾川不禁莞尔,那有对战时张嘴提醒对手我要放大招了。
脸上虽满不在乎,陈瑾川还是摆出架势,做好了迎接所谓的大招到来。
慕容皓举剑过头,从后向前伦了个半圆,然后再次举剑,兴奋道“这是我第一次使用大招,小心了!”说完他便心中默念“绝息斩!”
默念完毕,举起的木剑顺势后抡,直至半圆末端顺势上挑,木剑便在陈瑾川震惊的眼瞳中化作一股剑刃流光倾泻而出。
“好家伙!”
所谓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剑刃生成之时,杨毅忠陈达等人不禁齐齐惊叹,这一手绝非寻常剑手之力。
原本打算就当看个热闹的林之南可算是来了兴趣,一双幽深的双目投注过来,仔细审视着慕容皓的每一个动作。
剑刃疾驰如同犁地,坚硬的地板四分五裂,一条幽深的沟壑极速向陈瑾川撞去。
陈瑾川如临大敌,迅速收起玩乐心态,单脚蹬地,腾空而起,然后身形旋转双腿凌空画圆蓄力,接着一脚甩出和那剑刃硬碰一击。
轰的一声,舞台中间凭空炸裂,一圈不小的冲击水荡而开,感受到那吹衣散发的冲击力度,众宾客无不惊讶点头,小小年纪竟有这般修为!
再看台上,慕容皓已累得弯腰喘气,首次使用绝息斩耗费了他太多内力。
而陈瑾川并未受伤,安稳立于台上,但接剑的腿稍有发颤,想必刚才的碰撞并不像观众想象的那般轻松。
“好!”
台下的袁润之兴奋的跳了起来,小伙伴的功力让他倍感骄傲。
“如何!陈队长!”慕容皓畅快一笑,举起那把已然开裂的木剑道“若是铁剑就好了,威力不会这般小。”
陈瑾川嘴角抽搐,若是铁剑自己的腿可能就废了,而且他也不可能硬接,还不是怕小儿没个度数,伤了旁边的宾客,刚才那一剑若是陈瑾川不接,剑刃斩击就会径直砍向观众席,也许台下有高手能接住,但更多的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官员,这要弄死弄残几个可就玩大发了。
“今日切磋,小子受益匪浅,感谢陈队长指教!”慕容皓向陈瑾川微微躬身,得到陈瑾川得同意后,这才转身向杨毅忠以及陈达躬身谢礼,然后忙不迭的对林之南恭敬道“林爷爷,小儿斗胆,请您点评!”
林之南微有诧异,淡笑着轻抚白须,然后点头道“不错!在你这个年纪来说已是相当不错,只不过老夫观你剑法应是迅疾之类,着重剑速,前面打得还挺好,最后一击便有失迅捷二字!”
慕容皓最后一击逼得陈瑾川正眼相待,在宾客眼中也堪称完美,但在林之南觉得却是少了其本色,多了些霸道刚猛,林之南徐徐道“天下武脉各异武道之路必然不同,可即使相同武脉也未必武道相同,就比如陈瑾川的岚水剑专注于技巧,应充分运用巧剑对敌,出其不意便是他的武道,而你的剑迅捷特点极为明显,在老朽看来,小儿应专注于剑速才是正道,而不是所谓的斩击,看似威力巨大,却也偏离你所学剑法初衷,今后也许会因此止步不前,甚至走火入魔。”
慕容皓听后猛然一愣,回想起曾经练剑种种,不由豁然开朗。
难怪他在练习绝息斩时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以为是剑谱后续解读的问题,但其实他从一开始就错了,绝息斩的初衷从来不是那个斩字,而是绝息二字,绝人之息意思便是以极高的剑速让对手应接不暇,连呼吸都抽不出时间,这也许是一种虚无缥缈的狂妄想法,但却表达了剑术创造者对此剑术至高的期许。
慕容皓兴奋之余急忙就地跪下,遥遥拜了三拜“多谢林爷爷指点迷津!”
林之南欣慰一笑,扶着白须继续道“你今后应当着重剑速练习,而剑速源于手臂力量,用重剑锻炼为最佳!”
久困之阻轻松解开,慕容皓激动得难以言语,唯有拜谢再拜谢!
台下的袁润之看得眼红,他也有武道上的困难想要请教林之南,但他本性纯直,此时贸然上台有失礼节,在台下也是急得跳脚。
陈瑾川自林之南训话之后便默默下台拿走岚水剑,往林秋瑶那边去了。
原本见女朋友高高兴兴的汉子,一看到杨纵乐撇来的目光,立马放缓了步伐,因为那双大大的眼瞳中分明写着“老子不爽别过来”几个字。
陈瑾川并不知道自己又怎么惹到他了,郁闷之余干脆隔着一个位置坐了下来,也还是怕向上次那样忽然来一巴掌啊,这大庭广众之下会特没面子的。
“这小孩怎么回事?”陈瑾川问道。
发觉陈瑾川坐得老远,林秋瑶也是秒懂,轻咳一声,憋着笑意,缓缓道“谁知道呢”
陈瑾川叹了口气,郁闷道“你就这么整天带着他玩?”
林秋瑶先是摇了摇头,又马上点了点头“我是他小姨,他就是我带大的!”
“他扬府这么多下人,奶妈,用得着你成天跟着?”陈瑾川言语略微激烈,中间隔着的某位老头瞥了他一眼,摸了摸脸上的口水。
林秋瑶不去看他,也不想在这件事上争论,最起码不想在杨纵乐眼前争论这件事。
一旁的扬纵乐倒是没有表示,打着哈切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由于陈瑾川和慕容皓的比武勾起了陈达以及杨毅忠久远的热血,兴起,遂商议继续比武。
詹妮儿乐在其中,也是颇为想让自己儿子多看看男孩子该看的东西。
崇州面对北幽的威胁,以至于全民尚武,对于比武这件事众宾客也都纷纷表示赞同。
一番商讨,最终决定由年轻一辈进行限度比武,为什么是限度比武,一来场地限制,会客厅虽然大,但摆着这么多桌子,坐着这么多宾客,也确实不太方便,二来嘛,年轻人谁人不是一腔热血,但终究心智不够成熟,若是没个限度,万一失手搞死搞残一两个,可就损失大了。
此次前来贺礼的宾客中,少年辈足有十八位,除去慕容皓和袁润之,还有江东郡指挥使程进江之子程海,海口县县令白承玉之子白逢梨,江北郡郡守孙书星之子孙路,崇州武评阁阁首章韩林之子章牧枫,以及雪族的一位小少年等。
这其中值得一提的是崇州武评阁这个组织,它是煤州武评阁在各州的附属机构,各州郡武评家们都隶属于各自地方武评阁管辖,武评阁除了鉴别武脉,物色本州强者以及为其评分外,也分掌武道教学,可以算是一所专业的武道学院。
而崇州武评阁阁首之子章牧枫是崇州明面上最强的少年辈之一,是和陈达长子陈浅不相伯仲的存在。
比武消息一出,一些个少年纷纷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试问那个少年没点血性,而且三年一度的州际比武在即,提前了解对手也是极好的。
决定落下,总共可参加比武的少年有18人,但有一人早前受伤还未痊愈,还有一人因学艺不佳自动放弃。
剩下这16人将抽签分为四组,依次对战,每组决出两位胜者,共8人,然后再次打散抽签,进行8进4的战斗,以此类推,直到决出头名,便可获得陈达赠送的精品礼物一份。
此番比武重在娱乐,输赢倒是其次,但在少年们看来却是反过来的,从他们兴奋的目光中可以清晰的看到胜利的欲望是多么的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