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远见庭位于杨府西北,专门用于接待贵客和表演节目之用。
此刻远见庭宴会厅内正在表演歌舞,这场歌舞显然是为陈达专门准备的,观看的人不多,都是些陈达身边的官员。
陈达位于主座正中,杨毅忠作陪。
台上一群衣着暴露的异域美人飘然起舞,灵动的舞姿配合那撩人的眼眸,当真看得台下一众官员面红耳赤,有脸皮厚的还一脸猪哥笑的留着哈喇子。
一首艳丽的歌舞表演结束,陈达意犹未尽的鼓着掌,脸上浮现一些邪恶笑容。
“我说老哥!你倒是有些本事啊,飞仙歌舞团这群仙子可不是什么人都请得动的!”陈达捧起一杯酒举向杨毅忠,悄咪咪问道“说说去,让这群仙子去我宫中跳上几段。”
陈达笑容邪恶,想必内心真正的想法并没有完全说出口,也就是不仅仅只是跳跳舞。
杨毅忠了然一笑,说道“大王恐怕要失望了,飞仙歌舞团这次之后便会回到幽州,她们排班已到明年,想要再入崇州恐怕最少也得是明年中旬。”
陈达失望的撇了撇嘴,一口闷掉杯中烈酒,看着仙子们离去的背影竟是轻声吟唱道“北方有佳人哟,柔身似玉哟,苦思夜想哟”唱得兴起,陈达借着酒劲玩笑说道“要不咱哥俩发动北伐?把幽州王那老东西弄下来,此等美人应当归我崇州所有!”
杨毅忠哈哈一笑,为其斟满酒杯,他深知陈达为人,这等玩笑话倒是听多了去。
看着杨毅忠不以为意的模样,陈达脸色忽然一变,透着一丝凶狠,闷声道“纥骨老儿欺我太甚!”
杨毅忠缓缓停下手中动作,吃惊的看向陈达,这句带着怒火的话明显不是在开玩笑,这么说上一句北伐之意难道并不是无心之言?
虽说此次歌舞表演仅限于陈达一众,并无外人,可这些话显得过于激进,若是不小心传出去必定是会引起两州紧张的
还不等杨毅忠消化完陈达的话,便见几名侍女端着酒水和糕点依次入内,紧随其后的是一位面容和善的少妇。
“谁人敢欺咱王上呢?”妇人还未完全踏入场内,银铃般的笑声便已传开。
是位丰腴的中年妇人。
她没有倾城的容貌,脸如冬枣,亦没有杨柳之姿,稍显臃肿,算不得美人吧。
但她的目光柔和如水,声音悦耳如铃,仪态举止得体大方,一眼笑容,便能让人知晓其美并不在外貌。
“怎的?杨家酒水令王上不满意?”
妇人含笑扫视一圈,微微欠身道“詹妮儿见过王上,见过诸位大人”
“夫人不必多礼”一众官员立马起身回礼,目光中带着某些难以言说的敬畏,这不同于对身份的尊重,更偏向于发自心底的恐惧?
妇人来到陈达近前,拍了拍手,侍女们便端着各类酒水送至桌上,妇人精心挑选一罐貌似陈藏多年的老酒,笑道“既然这酒不好,那便常常妮儿亲手酿的陈年高粱酒!”
陈达罕见的缩了缩头,看了眼杨毅忠,干笑道“夫人哪里话,扬家的酒就没有不好的。”
一边说着一边起身接过酒水,陈达赶紧讨好,眯着眼大笑道“初云山一别五年眨眼便去了,夫人倒是越发迷人啦。”
“能得到王上夸赞,妮儿受宠若惊呢”詹妮儿示意陈达落座,而后扫视一圈宾客,又道“王上今日可是未曾带儿女前来?”
陈达道“浅儿正参加团练大考来不了,飞宇和莲子倒是带来了,却被两个小王八蛋半路偷跑咯!”
说到这,陈达当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这外边到处有人想他死,要是让人知道崇州王的两个儿女在外晃荡,那可就热闹了。
詹妮儿惊讶道“这可使不得,俩娃娃在外太过危险,若是不嫌弃,妮儿可让姑父林之南前往保护?”
陈达脸色一变,赶忙摆手道“无碍无碍!我派了不少高手暗中护着呢,而且释怀义也会不时前去招呼。”
说实话,陈达和林之南并未有太多的交往,相反还因为陈瑾川的事闹得颇为不愉快,那还敢劳烦人家。
“连苦旅大佛旅辉君释怀义释菩萨都出动了吗!嗯,有他护卫我就放心了!”詹妮儿微笑点头。
等到詹妮儿落座,陈达道“今日除了给毅忠贺寿,倒也给夫人准备了薄礼一份!”说完,陈达便是示意随从去取,一下去了两人,想来不真是所谓的“薄礼”。
詹妮儿受宠若惊,玩笑道“这我倒是沾了夫君的光呢”詹妮儿赶忙敬酒。
“怎么?我这个寿星还不是主角?”杨毅忠夸张的一摊手,佯装不悦道。
说实话,他这个寿星还真没收到来自陈达的贺礼。
陈达暗戳戳扫了眼杨毅忠,转念一想也确实有些歉意,忙说道“要不,我找个年轻的姑娘给你做妾?”
杨毅忠老脸一红,小心的看了眼詹妮儿。
夫人脸色未变,反而带着点点笑意,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双眼眸中结满了寒霜。
“哈哈哈哈开玩笑开玩笑!”陈达不敢继续下去,忙拉起詹妮儿的手,讨好道“嫂嫂别怪,我就是嘴贱,嘴贱,哈哈哈哈!”
还不等詹妮儿反应,倒是杨毅忠失望说道“啥呀,我还以为是真的呢?”说完他便立马跳下椅子,躲向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