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地铁后，两人慢悠悠的朝家的方向走。正好吃的有点撑，溜达溜达消消食。

这个时间点，街道上的行人稀疏了不少，显得有些安静。

两人并肩漫步在夜色下，彼此都处于一种放松而自然的状态。

“表哥是个有意思的人呢。”姜与归打破这宁静，“和微信上的可可酱很不一样。”

“人都有多面性的。比如我，在面对陌生人时，和面对熟人时，就是两种样子。”

“面对我呢？是什么样子？”姜与归歪了歪头，忽然问道。

于颂一滞。

他不由得脚步顿了一下，略微落后姜与归半个身位。

姜与归手背在身后，手指缠在一起，每一步都要把白丝长腿踢出去，显得步伐很轻快的样子。

她耳边的一缕发丝弯成了一个小钩子，随着她的步子一跳一跳。

于颂忽然迷茫了。

她这么问自己，是什么意思呢？有意还是无心？

是直球么？

自己要不要交大？

尽管姜与归来到他身边，才短短八天的时间，可于颂却感觉，已经和她相处了很久。

期间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这八天的生活，比一年的经历还要丰富。

虽然自己还不知道这个女孩子，穿越回来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她为什么要杀掉自己？

可自己唯一能够确定的是，他对姜与归是有好感的。在越深入的了解这个女孩子后，他就越想要去保护她，不受伤害。

此前的二十一年，他从未对别的女孩子产生过这样的想法。

他犹豫了一下，鼓足勇气开口：“对你的感觉，和别人都不同。”

“哪里不同？”

姜与归也停了下来，回头看他。女孩子微微前倾着身体，由于天黑看不清表情。

于颂却能感受到那道目光，柔和却坚定。

“我，我！嗯……”他终究还是退缩了，“很复杂，说不清楚……”

“我能够理解。”

于颂一愣：“你能理解？”

“因为对我来说，你也是不同的。”姜与归轻声说，“在未来，我听着你的名字长大。而现在，你就在我面前，触手可及的地方。你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符号，真实却又虚幻……”

姜与归朝于颂伸出手去，似乎想要触摸他，即使隔着重重时光。但在最后一刻，她没能捅破时间的迷雾，轻轻收回手。

不知为何，于颂心里有些莫名的失落。但他很快调整心态，展颜一笑。

“恭喜你，姜姑娘。因为在刚才，是你第一次称呼你之前的那个时代，是未来。”

姜与归一愣，随即笑了起来。

“是么？是吧……”

两人重新迈开步伐，沐浴着微凉的夜风，并肩而行。

于颂抬头遥望夜空。

“看。”

姜与归顺着于颂的指向，同样望向远处那一轮皎洁的明月。

“今晚的月色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