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黑衣人离开寺庙后,往梅庄附近最不起眼的客栈走。
他们的速度不快,因为这么黑的夜,可见范围有限。
他们穿的都是夜行衣,加上这样的黑夜,他们以为没有人能发现他们。
黑夜,黑衣,天衣无缝的隐藏。
一个黑衣人看了看四周,什么都没有发现:“梅剑雪真的活着吗?”
另一个黑衣人:“当年他确实被我打落华山悬崖,但死了没有,没有人知道。”
“你再想想他被打落时,有哪些人在场?”
“我和梅剑霜,还有方笑海。”
“从那么高的山崖跌落,不死的概率很低。”
“听说有人见过他。”
“就是我们这次行动中的人?”
“他们不肯说是谁。”
“我们不该参加他们。”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你说他会不会真的练成月影剑法?”
“五年了,如果活着,应该差不多了。”
“这几年我们一直控制着梅庄,他活着的话,怎么可能不来管。”
“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可他们一直相信他活着。”
“《千里江山图》给了他们了?”
“给了。”
“那我们现在手上什么都没有了?”
“有个仿品。”
“那有什么用。”
“可以以假乱真。”
两人顾着说话,放松了警惕,没有发现有人跟着他们。
跟着他们的人也穿着黑衣,和夜色完美融合,不注意是发现不了的。
所以,那个人听见了他们所有的对白。
他加快了速度,如幽灵般拦在他们前面。
两个黑衣人没有想到会遇到第三个黑衣人。
在这样的黑夜,遇到黑衣人,绝不是偶然,也不是好事。
“你是谁?为什么跟着我们?”他问了一个不符合身份的问题,这样的问题通常都是别人问他们的。
站在他们面前的黑衣人没有说话,他手里有剑,在黑色的笼罩下,依然杀气腾腾。
“你一个人想杀我们两个?”他们人多,这是最有利的条件。
“我只杀杀过我的人。”声音沙哑低沉,毫无生气。
两个黑衣人相互看了一眼,他们已经猜到眼前这个人是谁,忽然浑身发冷。
“我没有杀过你。”一个黑衣人已经表明立场,他不想为别人拼命。
“那你可以走。”
“你什么意思?”另一个黑衣人听出他同伴想跑的心思。
“我没有杀过人,我说的是事实。”他想和他划清界限。
“我就知道你这个人靠不住。”他已经无语和绝望。
“人只能靠自己,我先走了。”说完他真的从相反的方向走了,边走边往回看,确实是否有人背后突施冷箭。
三个黑衣人只剩两个,面对面而立。
一个手里有剑,一个空手。
“放马过来吧,我不怕月影剑法。”他的声音带着颤抖。
“是你自己犯错,怕不怕都得面对。”
话音一落,他举剑了,剑风在黑夜里,铺天盖地,任凭对手辗转腾挪,他的剑始终在他喉咙心脏两处徘徊。
在这样的黑暗里,剑,能做到丝毫不差,不伤到对手,不丢失目标,持续控制,天底下,除了此刻的他,还有谁?
他想让他知道这就是他梦寐以求的剑法。
他知道他有意让他感受完这套举世无双的剑法。
他们都做到了。
他展示完了剑法,他毫无还收之力。
他知道自己无路可逃,等着那把剑刺破他的喉咙,可是剑招展示完了,剑还是没有刺他。
夜太黑,他看不见任何剑招,但他已经知道整套剑法的凌厉,凌厉到可怕。他纵横江湖几十年,从未见过。
他以为自己可以死里逃生,但他错了,他没有用剑,但他在收剑的瞬间用了两根手指头,点在他的胸口,他的心脏停止了跳动,嘴里有了浓浓的血腥味。
他倒下了,在黑暗里,无声无息。
他提着剑,离开了他,向刚才另一个黑衣人逃跑的方向奔去。
黑衣人以为自己会幸运的逃过一劫,可他错了,他的同伴一死,就轮到他死。
拿着剑的黑衣人追了上来,他已经听见了风声,越来越近。
他知道自己逃不了了,停下来道:“你不讲信用。”
追来的人:“刚才我只想杀他,他一死我才想杀你。”
他知道自己上了他的当,赤裸裸的离间计,现在知道,为时已晚。
“你用剑杀他?”
“没有,你们还不配死在这把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