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给杨希的封赏下来了,赏赐黄金万两、帝都宅院一座、仆从二百人,其余参战士兵、人员皆按规嘉奖。
比起杨希破敌的大功,这点赏赐可以说是少的不能再少了。
虽说杨希在奏表中将主要功劳算在了王延炤的头上,但中枢府和军督府情报系统也不是吃干饭的,帝都的那些主事官员心知肚明。为何还要如此行事,其中必有隐情……
“杨将军,你也莫怪朝廷吝啬,我刚得了消息,是徐太师从中作梗,在两府确定战功分配的时候,故意掩盖了你的功绩。”高阳担心杨希心生不满,故特地请他喝酒谈心。
“我怎会怪朝廷?拜将封侯、光宗耀祖!我还能有什么奢求呢?”
杨希假作酒醉,故意说道:“倒是我这些弟兄,他们上前拼命流血,就换得个这样的结果……”
“也是非常之时啊,贤弟切莫心急,还是要多体谅朝廷的难处。”高阳劝道。
“是啊,我当然要体谅朝廷的难处了……明日我就称病辞去职务,住进朝廷封赏的大宅子里去。”杨希起身摇摇晃晃地说道。
“贤弟可万不能生出这样的心思!”
高阳被这话吓了一跳,杨希一走,丰河乃至整个北境必然遭到班胡的严厉报复,都护府兵员虽多,可没人能有杨希这般的勇气和实力。
“高大哥!你以为我不想剿灭班胡、安定北境吗?实在是朝廷奸臣当道!”杨希怒声道。
“这话可不兴乱说,会惹麻烦!”高阳好意提醒道。
“什么麻烦?这里是丰河!而且我巴不得他们将我这话抖搂出去,叫圣上知道、叫朝野知道、叫天下人知道!”
杨希装作酒醉吐真言:“还打什么仗?徐仲这群老而不死的家伙,天天在帝都里钻营,嫉贤妒能、百无一用!我今天打两次胜仗,他们就遮遮掩掩起来。真等我打到了柯尔达、打到了托梁奇……他们不得天天琢磨着怎么派刺客来杀我!”
杨希说罢,愤然而去。
高阳见状紧急不已,连忙写下一封书信,差人连夜送往都护府。
王延炤见信大怒:“岂有此理!我侄儿破敌大功,他们却这般小肚鸡肠,实在可恨!”
“大统领,如今北境就杨希一支部队拥有对外打击班胡的力量,千万不可寒了他的心呀。”
“朝廷都被那群软弱的文官把持,我们绝不能任由他们评断北境军务!”
“没错,我们一定要再为杨希请功!”
众将纷纷为杨希抱打不平。
“既是如此,我等联名上奏军督府,要求重新核定杨希的战功,若朝廷再不公平行事,我便上表辞职。”
王延炤话虽说得义气,但也不过是装出来的;杨希此番确是将主要功劳送给了他,若王延炤再不装装样子表明态度,以后谁还会为他效命?
“好!若朝廷亏待杨希,我也辞职!”
“对,赏功罚过,军中大事莫过于此,绝不能听由那群什么也不懂的书生胡扯!”
北境都护府的联名奏折一上,立时在朝廷内部掀起轩然大波。
杨希也成为了朝野内外极具争议的人物,也更加是徐仲等人的心腹大患……
与此同时,班胡的高层也开始关注杨希。
大汗使者驾临柯尔达台部,向二王子辛烈传话,严令其不惜一切代价,定要在入冬之前剿灭杨希。
辛烈一面附和答话,一面却又不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