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鲁多米尔重新将麻绳拿起,将维特拉了过来。
偷猎者畏畏缩缩地坐在了他的右手边,浑身发抖。
“穿上吧。”鲁多米尔用匕首将麻绳切开,并把羊毛背心扔给了盗猎者。
维特迫不及待地套上了背心,并伸出双手靠近燃烧的木柴堆。
“别这么做。”鲁多米尔将匕首塞回刀套并告诫他,“火治不了你的冻伤。”
“雅罗斯忒,”他朝着正在监督着搭建帐篷的副官喊道:“把你的酒给我。”
雅罗斯忒·萨根朝他举手示意,并从地上的牛皮包里掏出一个皮革水瓶向他走来。
“这是最后一瓶酒了,大人。”雅罗斯忒·萨根表示。
和其他人一样,他一身黑色:穿着黑羊毛外衣,披着黑羊毛斗篷,脚上是黑色的高脚绒毛皮靴。
雅罗斯忒有着一头在北方少见的黝黑卷发,一双棕色的眼睛,高挺的鼻梁。他宽大的下巴上留着短络腮胡。
“我知道你还有三瓶。”鲁多米尔拿过皮革水瓶,打开后递给了维特,“把它都喝了,它会温暖你的身子,并缓解你的冻伤。”
维特捧着双手接着皮革水瓶,仰着头贪婪地喝了起来。
“你说过你不会去翻我的包裹的。”被识破了的雅罗斯忒有些惊讶,他坐在了鲁多米尔的左手边。
“我不需要去翻,我太了解你了。”鲁多米尔打趣着说,“你在这黑军可是待了九年,做我的副手也做了五年。”
“过了这个夏天,就是第十年了。”雅罗斯忒骄傲地回答。
鲁多米尔点了点头,并问道:“大家伙儿怎么样了?”
“大家的士气还行,”副手回答,“但马儿们有点撑不住了,我们的干草已经被吃完了,加上途中奔波,它们已经两三天没有好好进过食了。”
“我们已经快到了,”鲁多米尔说,“一天后,它们就能吃到新鲜的嫩草。”
鲁多米尔知道马匹的状态不行,它们载着装备和辎重在崎岖的地形上走了一个月,期间都没能让它们好好休息。
他自己的深棕色公马“棕熊”正翘着腿,把马蹄的前缘搁在地上坐了下来。他低着头,将耳朵垂在一边休息着。
山上的温度应该还在马儿们的承受范围之内,不过鲁多米尔担心这几天的饮食问题会让它们在寒冷面前变得更加脆弱。
“到时候让所有战士穿上轻甲,其他人则带着马匹留在后面,我们不需要骑马。”鲁多米尔吩咐道。
“我们什么时候开始?”雅罗斯忒问道。
“明天晚上,如果这盗猎者说的是实话的话。”鲁多米尔回答。
“大人,我们这次能成功吗?”雅罗斯忒有些担心地低声问,“您知道我从来没有怀疑过您的决策,但这次……这次的想法即便是您,也太过冒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