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对方还是一个未成年。

顾海森就知道她不会当场同意，很快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要点笔记本。

他一边解开牛皮封面纽扣，一边看着年龄不大的黄名慧，解释道：

“我的钢琴是一个姐姐教的。”

“但我妈不喜欢我和她玩。”

“因为父辈那些关系。”

…

“哦，也可以啊。”

黄名慧恍然的点点头，顾海森的话让她有了幻想空间，自行的幻想。

幻想本就不存在的谎言。

只是出于机构老师的谨慎，黄名慧并不是欣然答应，她又补充道：

“但如果你母亲在进度上问的细，我可能会回复，你有一定基础哦。”

“还有，骗妈妈是不对的。”

“我觉得，你可以好好跟你母亲聊聊，当然老师的话只是一个参考。”

见黄名慧用哄孩子的语气，顾海森心里很无语，最后只得点头道：

“好，没问题。”

…

“那你现在是什么水平呢？”

“你感觉，多少级？”

见顾海森同意，黄名慧心里轻松了一些，想了想自己好像也没损失。

她也不想枯燥的教学。

初学者这些学生。

学习枯燥，她其实更枯燥。

专业钢琴师乃至专业学生不分级，分级这一概念，只针对业余选手。

像…兴趣班这种。

充其量只是兴趣而已。

而所谓的钢琴十级，在专业的人眼里，那只是刚刚达到入门级而已。

“我也不知道多少级。”

“反正…”

顾海森解释了一句，说着他低头看向钢琴，看起来有一点点不熟练。

修长的手指打响第一个小节，这一声非常有力量，随即两手并用着。

和声和旋律共鸣在一起，就像是两支不同军队，在战场上对抗一般。

一个充满浑厚。

一个充满颗粒性。

这首狂想曲有很多音调，顾海森只弹到了第一个双声部便戛然而止。

黄名慧还在轻轻点头聆听，琴声突然断了，一时让她心里倍感难受。

不过作为一名老师，她虽然才从业一年，但这耐心已经被磨炼很好。

“黄老师。”

“这是我最熟练的曲子了。”

…

“哦，不错。”

狂想曲嘛，最多六级。

黄名慧心里一时有了谱，只是还不等她说话，顾海森却拿起了钢笔。

“黄老师是这样的。”

“今天下午您来制定课程。”

“我先去附近转转。”

…

“嗯好。”

“诶，不行！”

黄名慧下意识点头，随即突然反应过来，这小子怎么要开溜呀这是。

“你就在这里练。”

“我还要多观察才行。”

对于小孩儿，黄名慧多了一抹老师的尊严，可顾海森却是不慌不忙。

“老师。”

“可是我今天不想练。”

…

“那也不行。”

黄名慧反应过来态度明确，家长把孩子送到这里，她就要负责任的。

虽然顾海森不是小孩子了。

“那这样。”

知道她会不同意，顾海森懒得合上琴盖，直接把笔记本放在琴键上。

他唰唰的轻写出三个字来。

“呲。”

他把所谓的保证书撕下来，递给黄名慧以后，在他身边轻声解释道：

“老师你有不放心我懂。”

“但我真的只是想要逃个课。”

“没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