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和这一世。

无形中，有了一个时间重合。

上一世。

挨打是在傍晚17点许。

一群吊毛去网吧找朋友，总共待了一个多小时，出来时经过旱冰场。

黄毛看着场内执手在一起的两人，认出来陈婉柔，心里有了不服气。

上次提出一起玩…

陈婉柔却连理都不理他。

这倒好，还跟别人手拉手了。

而见顾海森腼腆老实，明显是老实巴交的在读生，就有了一层想法。

刚好，在读生自己出来了。

陈婉柔还在里面玩儿，他和一多半朋友去堵人，其他人去饭店点菜。

毕竟，是他生日嘛。

…

而这一世。

斗殴是在下午16点许。

因为顾海森的提早出现，陈婉柔也早了十分钟，赶到了5楼的旱冰场。

而她早了十分钟，便和旱冰场玩了一下午，准备去网吧的黄毛相遇。

…

顾海森今天刻意在躲16点-17点这个时间段，没曾想却是如今这样。

打了人，挨了打，受了伤。

但这也算改变命运了吧。

…

“来，小心点。”

脱掉染血的衬衫，陈婉柔看着其背上，有露出白肉的地方抿起红唇。

同样用生理盐水清洗了一下，她每个动作都很轻，看样子也很熟练。

而在擦碘伏消毒前，她让自己故作自然，忍着复杂的情绪打趣道：

“你这么瘦。”

“还敢主动冲向他们。”

“感觉，还挺难以置信的。”

…

“嗯！”

感到火辣辣的痛，顾海森咬牙忍着痛感，最后舒口气才轻声说道：

“有些事情…”

“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但无论怎么选择，一定是有收获，可能当下的收获并不被自己认可，但未来一定会欣慰自己的选择。”

“我们每个人，都是世间独一无二的存在，既然存在就一定有道理。”

…

“好深奥哦…”

陈婉柔闻声楞了楞，回过神后继续用棉签擦拭着，浅笑着轻声道：

“我觉得。”

“你一点都不像小孩子。”

陈婉柔的话，顾海森没有去接，因为他此时此刻，在不断反问自己。

选择，一定会有收获。

上一世挨了打，让他收起了很多天真，也努力让自己变的更加坚韧。

那这一世，他又收获了什么。

打一群吊毛，有成就感吗？

虽报了仇，却没有任何爽感。

痛感此时倒是不少。

还是有收获的，顾海森觉得，这次到江云市以后，散打班可以捡起。

他不为了打架。

但起码，也别在落伤了。

…

…

“还有同样的尺码吗？”

背上加了纱布，脸上贴了两块创可贴，顾海森没有再准备停留什么。

白色衬衫满是血迹和脚印，裤子也是，他干脆再买一身衣服来换上。

旧衣服，代表旧人生。

刚才妇人帮忙捡起来，顾海森也不准备要了，反正都是一些地摊货。

他也不能穿这身脏衣服回家。

而听到他的话，妇人也接替了陈婉柔收拾（临时在药店买的狼藉。

“你去吧。”

…

“那我看看。”

陈婉柔看了眼赤裸着上身的少年，嘴里答应一声，便向衣架处走去。

不多时她走了回来，和见她拿上衣服后，走过来的顾海森迎面撞上。

“衬衫还有，裤子没了…”

“这个裤子，你试试。”

…

“好。”

接过浅蓝色牛仔裤和白衬衫，顾海森舒口气，重新走进了试衣间里。

陈婉柔有心想问需要帮忙吗，只是刚要问，却不由踮脚又停在原地。

不多时，帘子重新掀开。

顾海森崭然一新的，出现在陈婉柔面前，他脸上的创可贴更添神韵。

多了一抹神秘的成熟…

“呼…”

和陈婉柔示意，这次没有什么夸赞，有的只是对方脸上的浅酒窝。

顾海森直接走到了前面，看向沙发上的孕妇，把手伸进口袋问道：

“姐。”

“这一身多少钱。”

…

“诶，别拿钱。”

孕妇连忙摆摆手，又看向顾海森身后一言不发，款步走来的陈婉柔。

“我还要谢谢你。”

“帮了我们家柔柔呢。”

…

“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