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着东元长祥和义商字旗的庞大船队,正缓缓通过剑泽水道,大船上,伙计正将标着刻度的铁杆沉入水中,细细观察刻度,将结果在册子上记录下来。
四十来岁的管事钱圭生问道:“怎么样?”
伙计恭敬道:“佐领,水位下降了九尺。”
钱圭生提醒道:“喊我管事就是,别让人看出端倪,这边看守的紧。”说着,指了指河道中心,“马上刚堤堡了。”拿起册子细看,“下降九尺,这么多啊。”
伙计点头笑道:“还剩十三尺,足够我们的战船用了。”……
“这通关税要提高一倍啊,早知道前几天过去好了。”元越商人排队等待交税,脸上都是沮丧,“前几天,这边的浪荡军闹得厉害,耽搁我们大事了。”
“可不是,这里都是被浪荡军耽误的。”排在青年身后的钱圭生提醒道:“老弟,这税可以用粮食来抵税,大船缴纳粮食二十石,小船缴纳粮食十石。”
“早知就从元越带粮了。”元越商人不但沮丧,更是后悔,“原本要交二十两税,现在四十两了,从元越带百石粮就好了,那边粮价并没大涨。”
钱圭生点头,“现在元越粮价多少了?东元这几个月死七百钱,比去年贵了两百,但比皇领便宜得多,能买卖粮食就发财了,可官府控制的严啊!”
“六百多钱。”元越商人无奈的言道:“可惜,咱做不了这生意啊!都是文家的仁字行会在操纵,卖到皇领就是一千二百文,这还是大规模的售价。”
“看来下次要带粮过来啊!”钱圭生笑道,“怎么也带上几十石,咱们做不了大生意,就做点小生意,发不了大财,就发点小财。”
“就怕定上夹带私货的罪啊!”元越商人轻声嘀咕,用手偷偷指了指正在忙碌的税吏,轻笑道:“这在皇领可是大罪啊!要吃几年牢饭的。”
“没事,从今往后,大家尽管带粮过来,这边按市场价收购,还能更优惠的抵通关税。”税吏耳朵挺灵,听到两人对话,想了想,便直起腰来,站在高凳上,对着长长的队伍喊道:“大家记住了,以后可以用粮抵税,在我们皇领所有的税卡,一千五百钱一石粮食,用来抵税,大家尽管交粮,交粮的优先过关。”
等宣布完消息,税吏喊道:“东元长祥和义过来缴税。”
钱圭生快步过去,从袖袋中掏出小黑袋,准备送给税吏。
为了粮食,皇领无所不用其极,将姚弼士抄家灭族,来安抚饥民,重振朝纲。各家族怕皇帝大开杀戒,抄家筹粮,纷纷慷慨解囊,百万石粮食充入国库,才让皇帝稍微松口气,熬到秋收,等各国秋粮下来,粮价应该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