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监陈昭玄宣读登基诏书,“德行广大而守以恭者,荣;土地博裕而守以险者,安;禄位尊盛而守以卑者,贵;人众兵强而守以畏者,胜;聪明睿智而守以愚者,益;博文多记而守以浅者,广。至公弟子,在大天官指引下,益明自身,荣行至公,安裕万民,贵盛百官,胜强甲兵,广大常扬。”
宣读完毕后,葛威公缓缓走下高阶,鸿泽单膝跪地,看着缓缓而来的葛威公,恨恨咬牙,眼中充满了怒火。带上冠冕后,鸿泽坐在宝座,接受群臣叩拜。
看到高高在上的鸿泽,妹娇喜极而泣,而微夫人眼中流露出深深的痛苦,她的儿子鸿祭曾有希望登上这个宝座,可如今的微家却败亡了,父亲被软禁起来,儿子只能在仙台山避难,她掩藏起内心的仇恨,脸上绽放着祝福的笑容。
庞大的车队向着仙台山粼粼而去,沉重的车轮碾压过地面,葛威公将李德绍召到车上来,有些愤怒的指责道:“宣化天官,你才思敏捷,机变无方,深谙为政之道,本圣主才将你视作心腹。可前几日议事,你却提议让公广家接替微家?出此昏招,是不是存了私心,收了鸿泽的好处?”
李德绍指天画地的发誓,“圣主,在下若有私心,天诛地灭!下官所忧虑的是,鸿泽已经不是那个鸿泽了,公府也不是那个公府了。”
葛威公懒洋洋的言道:“有何变化?在我眼里,公府还是那个公府,鸿泽还是那个鸿泽,我给鸿泽加冕,就是让所有常扬人看到,我们至公教才是这常扬的主宰者,而公府不过是我们在世俗的棋子罢了。”
李德绍劝谏道:“圣主,鸿泽的大位是自己夺来的,他当日带着赴死之心去的浦安大营,在夺位中,大天官可没任何帮助啊,鸿泽岂能服气?”
葛威公冷冷言道:“若是鸿泽不服,仙台山不介意换位常扬公!”
李德绍将局势尽数奏明,“圣主,这段时日,鸿泽撤了龙牙军的栾百岁,换成了缙云仁;斩了兵主将军李敬真,换上野利遇乞;浦安大营被祝光的奴隶军镇守;老水地仲会投诚,随着迎娶崔家行如,延羽大营也会臣服,短短时日,鸿泽就悄无声息,却电火行空的完成了布局,我们现在和公府一战,胜败难料。”
葛威公郑重点头,“我们该考虑如何破局了。”
李德绍道:“下官观圣主之心,想把正就和妹喜当做牵制公府的棋子。微家彻底败了,不值得我们扶持!下官推荐公广家,是因为和公孟家是死对头,我们扶持狐家和北野家,这样,圣主手下有三名国丞,也能对抗鸿泽的三个国丞,大天官何必为微家那条死狗强出头,而得罪了鸿泽。”
葛威公这才面色稍缓,“你说的徐徐图之,是我们至公教要徐徐图之啊!”
李德绍点头道:“大天官,我们是不是也要做些防备了,毕竟我们仙台山距离浦安城太近了,若是将来有冲突,浦安大营的兵马可是朝发夕至!”
见葛威公点头,李德绍言道:“圣主何不效仿元越斗家,将老水之南的朱方郡变成至公教的茶陵,只是延羽大营主帅崔行俨是崔家人,不好控制。”
“此事易尔!先礼后兵,若是不听,杀了就是!该好好敲打鸿泽,让他知道,谁是常扬之主!”葛威公口气狠厉,看了眼李德绍,“德绍,你是宣化天官了,关于扩充神陀军的提议很好,张瑞公、彦武公、强雄和你,每人募兵五万,陈兵在浦安城南面,要是鸿泽胆敢不恭,就发兵围剿了他!诛杀他,如诛杀一犬尔!”
李德绍面露敬佩,“圣主果真是举重若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