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五年过去了,我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对付犬族与狼族,纳米科技的研究怎么样了,家人亲友们是否还安好······
我在怀念中沉沉睡去,自从被量子幽灵缠身后,我就再也不会做梦了,偶尔的梦境只有黑暗的虚空、浓雾与羊眼。
但是今夜当我在睡梦中睁开眼,竟然身处无垠星空之中,我不由得心情一阵激动。
久违的梦境。
我在星河中肆意遨游,原本璀璨的星辰被我浸染,纷纷被浓雾包裹转化为血红的羊眼,梦境里的我却丝毫不觉得恐慌与害怕,甚至还兴奋不已。我脱去衣裳,赤身在浓稠如墨汁般的黑雾里沉沦下潜,一只只血手从四面八方涌来,抓住我的躯体,将我拉向更深的尽头。
黑雾散去,我又坠入了亚空间边境,除了黑暗虚无别无他物的死寂之地。
我这时才略微清醒,恐惧在心头滋生。
这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轰——”深沉的轰鸣声自上空传来,更多黑雾自天而降,向下倾泻,这些黑雾似乎有极可怕的压力,黑暗世界被重压扯得粉碎,露出了一片片空间裂缝。
几只巨眼正透过裂缝观察着我,在这些巨眼面前,我就如同一只被关在罐子里的老鼠,任人观赏玩弄。
虚无中响起低语声,这并非人类的语言,但不知为何我却能明白其中的涵义,它们异口同声呢喃着“白救主”三个字。
“肃静。”
一声呵斥回荡在虚空里,我抬头看着裂缝背后的巨眼,不知道接下来要面对什么样的灾难。
“这个宇宙的你无法成为白救主。”这个声音来自巨眼之一,它用通用语说道,“偏差在于······一个女人。”
“她的意念太强烈,强烈到让你免于被死徒吞噬。”
“从那一刻起,世界线就出现了偏差。”
低语声们又同时重复起来,“失败了。”
我瞪着巨眼们,大声怒吼,“你们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要一直折磨我,直接来个痛快杀了我算了!”
愤怒、委屈涌上心头,我对着巨眼们又哭又叫,不知为何在它们面前,一直压抑着鼠人情感的本能在消退,我变得十分冲动、歇斯底里。
“这都是命运的安排。”巨眼叹息了一声,“你虽然没有被死徒吞噬,但还是遇到了在死徒机体里四处寻找你的羊人,被我们发现了你的踪迹。”
“然而这个世界的你已经偏离了成神之路,看来已经没有办法再挽救任何东西了。”
“毁灭。”低语声一齐重复着这句话,我头痛欲裂,捂着脑袋跪倒在地,口水不受控制地自我口中流淌出来。
“时间到了。”另一个女声说道。
“罢了,等到成神之日,我们继续前往下一个宇宙,现在能做的,唯有等待。”
我在低语不断重复的“等待”声中昏迷了过去,等我再次睁开眼,看到的是旅社那熟悉的土灰色天花板。
裟椤担忧地在旁边望着我,她手里拿着的毛巾满是血迹。
“你怎么了?”她颤声问道,“奴家听到你在房间里惨叫,就来看看,你躺在床上不断挣扎着,就好像、好像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在挤压你,你流了好多血。”
我七窍流血,却没感受到任何疼痛,梦里发生的事在我脑海中渐渐淡去,直到一点痕迹都未留下。
我摸了摸脸,看着一脸血迹,惊愕不已,“额,我有时睡完觉起来就会这样,可是我没什么感觉啊!”
“妾身没法用灵能为你查看身体。”裟椤娇滴滴地抚摸着我的脸,“如果你能暂时解除防护,妾身就可以得知究竟是什么怪病了。”
我瞥了她一眼,“不好意思,我身体里有些地方比较大,怕吓着你。”
“哎呀。”裟椤轻轻打了我一下,“真是讨厌。”
我擦去血迹,把毛巾甩到桌上,刚想起身,就听到楼下传来惨叫声。
“杀、灵能者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