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曾说过,龙舟城的百族庆典拍卖过方舟上得来的,远古人类食用的美食大米和小麦,他与大长老那时还在跟随老哈克的鼠王,那位鼠王拍下了半碗以奖赏办事得力的臣子,我不知道那究竟是怎样的美味,但是他们二位在品尝过后,连自己的子嗣都要以那美食的名字来命名。
我看着手里的玛娜,畅想着那传说中的美味,母亲在一旁看着我,关心道,“怎么了,没胃口吗?”
我正躺在床上,浑身缠满了绷带,双腿也用木板固定着好正骨,今天是我被救回家的第三天,对我的行为父亲竟然没有多加训斥,只是对我说,“你倒是有行动力,像个大人了,可是在动作之前,最好给自己留条后路!”
他的话没什么难懂的,我私自进森林,连任何人都没有告诉,他想来找我都没有头绪,如果不是他恳请刚回聚落疲惫不已的游骑兵小队们再度出发,我已经死了。
我对母亲摇了摇头,“我不饿。”
“那怎么行呢,你要抓紧多吃一点,身体才能好得更快······”她又开始唠叨起来,母亲一向很爱对我唠叨,她性格内向,喜欢裁缝,往日常常独自一人在家缝些衣裳,只有对我这儿子才会说很多话。
我只得岔开她的话题,“妈,我只是突然想起我名字的由来,你知道小麦究竟是什么样的食物吗?”
她愣了一下,似乎有点没转过弯来,想起小麦到底是什么东西,才说道,“哦,那就说来话长了,是我们的祖先人类的食物吧,不过现在绝迹了,我们现在只有玛娜可以吃。”
我把手里的玛娜拿了一片放入口中,长年食用我早就习惯了它的甜味,现在吃起来有点疲劳,已经没有什么滋味了。玛娜生长在玛娜苗的表层,种下根苗后只需短短几天就能长成,每当清晨时玛娜便会出现在叶子表面,也没人知道这东西到底是怎么形成的。它养育了不知多少种族,让我们免于遭受饥饿的折磨,这只能用神明恩赐来形容了。
卧室外传来动静,是父亲回来了,他嘴里不知在咕哝些什么,母亲放下手里的针线,推开门走了出去,“王,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啊。”
我从房门向外张望,父亲刚脱下长袍挂在衣架上,长袍虽美观,但不适合野外行动,也只有他能当做常服来用了。他笑着对母亲说道,“好消息,因为学者们研制出了诱导弹,我们终于和死徒有了一战之力,这几天救回了不少失陷在森林里的游骑兵,照此架势,我们不用再次迁徙了。”
“真的吗,那太好了······”
我没有再听他们说什么,只是躺在床上渐渐失神。
救回了不少人,却没救回那雾,因为那雾一旦得救一定会来见我,聚落里的人也不会再乐意去寻找一个小队团灭,只身在外下落不明的人,我甚至连询问都不需要,就知道是什么结果。
那雾的音容笑貌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随后又转变成了我遭遇死徒那夜,她在悬崖上对我呼喊的紧张神情。
她救了我,我也要去救她,即使她已经遭遇不幸,我至少也要见到她的尸体。
我要尽快好起来。
我强迫自己多吃,多睡,一旦清醒了就下床锻炼,把母亲吓得嗷嗷叫,父亲得知了只是沉默,随后说了一句“随他去吧。”
实在是累了,我就看书,尽可能地学习知识,就这么休养了半个月,我终于恢复如初,只是走路有点跛脚,但是没有大碍。
这天晚上,我正在收拾行李打算第二次出寻,父亲推开了房门,他看着我,“你随我来。”
我跟在他屁股后面来到了屋外,他看着星空问我,“你一定要这么做吗?”
“我要去救那雾。”我只是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也不管是不是忤逆了他的意思,“只要同伴有危险,不管是那雾也好大米也好谁也好,我都会这么做。”
他摸了摸我的头,在我的印象里他上一次做这么亲昵的动作还是儿时,那会我正在带领小伙伴们和大米玩打仗游戏,大米诡计多端,我不是他的对手,友军纷纷“阵亡”,即使身为主将的我被他们抓住游戏就失败了,为了不让他们“折辱”我的小伙伴,我也毅然决然地挡在他们面前。
当然,我立刻就被大米军抓住了,五花大绑游街示众,大长老等人哈哈大笑,只有父亲摸着我的头对我微笑。
我不知道他在笑什么,现在也不知道,但我清楚他在对我表示他的肯定,只不过他不善言辞,没有母亲会讲话而已。
“你是鼠王之子,不能只顾自己,你要去寻找那雾我不会再阻拦你,但你也有别的任务。”父亲思考了一下,说道,“西边也有别的游骑兵成功走出林子的,出了西林就是犬族的国家巴兰扎,如果你在林子里没有找到那雾,我要你去巴兰扎,代表新哈克与其结盟。”
我没想到他会这么说,顿时吃惊不已,“结盟,犬族会看得上鼠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