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村最繁华的一栋宅院中。
你说这次茶庄派来的是谁?首座的白发老头问道。
管他是谁呢?就算茶庄主来了,又能奈们如何。难不成还能众目睽睽之下强取豪夺?一黑脸大汉显然不惧那茶庄。
三叔,我看不如见好就收吧!这春茶季临近,若是真撕破了脸,下面的人便真要饿一个季了,到时候难免生出事端!一青衫儒生一脸担忧。
你懂什么,我得到消息,这批春茶是贡茶,若茶庄交不上,是要杀头的。该急的是他们,我们只需要等他们同意便是了。黑脸大汉却一脸不以为然。
青衫儒士李陵是村里唯一一个秀才,当时还风光一时呢,是十里八乡的俊秀后生。一时找不出能打动老者的理由,只能无奈叹气。
两虎相争,我们这些蝼蚁在这夹缝之中,如履薄冰,驱虎吞狼才是上策,如此鸟尽弓藏之法,定是取祸之道!
突然一个家丁模样的人从院外走了进来,在老太爷耳边说了几句。
老太爷哈哈大笑了起来,这次居然派一个瞎子乞儿来和我们和稀泥,定然是没有办法了,来啊迎接贵客。
杨全一行走领路小厮后面,身旁时不时有丫鬟经过。不由的打趣道;看来这村长生活倒是滋润,奴仆成群,府邸也完全不似这村落这物,真是让人羡煞的紧啊!
小厮还以为这瞎子没见过什么世面,便不由的介绍起来,那是我家老爷仆人过百,良田数百亩,是咱村里最富有的人嘞,这泰安城的茶农几乎都是我们府上的短工,十分得意洋洋。
杨全笑笑,倒没有再接话,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了。良田百亩,仆人过百,果然是乱世人吃人,太平富家翁呐。
很快,便到了正厅。老太爷倒是没有端什么架子,很识趣的接待了杨全一行。
公子,远道而来怕是辛苦了,尝尝我府上的茶,看看和茶庄里的茶到底谁优谁劣?
杨全没有喝,只是淡淡道:茶,我茶庄多得是,就不在贵府中饮茶了。喝惯了白水。说完便端起清水一饮而尽。
老太爷皱了皱眉,随后便舒展开了。
公子这次特意从茶庄而来,所谓何事?
老太爷这就明知故问了,你赵家庄出了如此大事,已经传到我家小姐耳朵里了,特命我来协助老太爷处理茶农涨价一事。
诶,公子有所不知,去年大旱,茶庄收成不好,同样我们茶农也艰难度日啊。老朽有心出力帮助茶园,但是这赵家村三百户茶农,可都是要吃饭的。实在没有办法,只能期望庄主,小姐开开恩,让我们这些老百姓能够吃饱穿暖啊!
哼,我茶庄年年给足了银钱,去年虽有大旱,但是也是满期招募茶农,这吃不饱饭实在是无稽之谈,莫不是这银钱在下发途中遇到了什么意外,还是你这村长中饱私囊?
老者一脸尴尬,倒也没有惊慌。这后生可畏不精通一点人情世故,茶庄派这愣头青来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心里如此想着,嘴上却恭维道,天地良心,小老儿虽是村长,但是也要照顾大伙的情绪,大乾越来越太平,物价也是长得很快,实在是原来的银钱份额实在是难以养活茶农一家老小了,迫不得已才上报茶庄的,公子可不要误会我啊。
说完还抹了抹眼睛,好似要擦出几滴眼泪来。
你,你杨全仿佛被气到了,将茶杯一把扔在地上,莫不是欺我年幼,耍这拙劣把戏?
张龙赵虎也站了起来,气势逼人。
老者却慢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公子今日心情看来不佳,好大的火气,来啊,天色已经暗了,送公子去偏房休息。
屏风后面走出一黑脸大汉挡在老者身前,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杨全一行,明日再谈。
张龙赵虎拉了拉杨全衣袖,杨全面色涨红,好似没有办法,跟着大汉就走了出去。
等到杨全离去,老太爷站起身来,李陵你看这瞎子乞儿如此沉不住气,意气用事,这茶庄是何意思?
青衫儒士摇了摇头,许是这乞儿忽然得势,骄傲的狠罢。
先晾个一晚,待明日再好生炮制这乞儿,这条件还不是任我们开?老者哈哈笑了起来。
希望吧,青衫李陵却显得十分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