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证奇迹的时候果然到了,强光之下,纸片上出现了清晰字迹……
“齐鲁…馆。”纸片上有三个隶书大字清晰可见。
森坡少爷拿出相机,很快地翻拍下了纸片的字迹。
拍摄完毕,准备用镊子夹起纸片,却再也夹不起来了!
“杰克,怎么办?纸片碎了!”苏菲着急的问道。
“不用急,我已经拍了照片,纸片不重要,上面的字才重要。”森坡少爷宽慰苏菲道。
有了照片,自然没有逗留的理由,赶紧回到海河边小洋楼洗出了照片。
“应该是齐鲁会馆,拿地图来一下。”森坡少爷拿着照片从暗房里一出来便说道。
齐鲁会馆位于津门下瓦房村附近,是齐鲁省商人经常聚会的地方。
森坡少爷、胖子还有苏菲第二天便改了装来到了齐鲁会馆。
森坡少爷穿着长衫马褂,脸上还粘着两撇滑稽的小胡子,一副奸商打扮。
胖子还是穿着管家的行头,抱着个黑乎乎的算盘在后面跟着。
苏菲则扮作一个老妈子,身上穿着寻常人家袍服,像许多农村妇人一样,包着头,脸也涂得蜡黄,还戴着一个黑眼镜——对外说是得了青光眼,怕光,所以要遮光。
其实主要是苏菲歪果仁特征太明显,不这样不能掩饰,一是头发和皮肤颜色,胖子和森坡少爷可是想了好多办法才给她遮掩过去。
至于眼睛那更是没法,这年月还没有美瞳,苏菲那眼神一看就是个妖精,只能用墨镜遮掩了。
好在苏菲身材窈窕,要是像娜塔莎那种大高个,只能扮成男的跟班了。
三人自然以森坡少爷为首,大大咧咧地进了会馆。
会馆的管事姓肖,名叔达,一看便知道是一个精明干练之人。
“三位是詹先生的亲戚?”听三人说是要找詹世林,肖叔达不解地问道。
“对,我家这位嬷嬷,是詹先生的长辈,特地从宁省过来寻亲,又找不到人,好生着急……”森坡少爷说道。
“后来老太太想起,詹先生前些日子托人带过信,说是有事来过齐鲁会馆……”范管家(胖子补充道。
扮作老嬷嬷的苏菲则佯装听不懂大家的方言,兀自在那里抹着眼泪。
这青光眼不就要流泪嘛,这倒也真实。
“三位,这詹先生是洋派的人,一般是不会来我这老派会馆的。”肖叔达字斟句酌地回答道。
“你都说一般不来,那就是特殊情形的时候还是要来?”森坡少爷玩味地笑道。
“不不,没见肖先生来过……”
“与人方便与己方便,对不对肖管事?”范管家一边笑着,一边从身上摸出几张钞票塞到肖叔达衣兜里。
“真的没见过肖先生。”
“那啥,德彪啊……上次在关外,那个王什么?对了王二孬,可是渣都不剩,你那玩意儿带身上没?”森坡少爷一边说着,一边从身上摸出m1911手枪拿在手里擦拭着。
“肖管事,我知道你是好人!”范管家又加了一张钞票,脸上却没了笑容。
“是大概半个月前,有人包下了我这会馆,要开什么会,其余我可一概不知,至于詹先生,是见我服侍殷勤……给了点打赏,所以记得。”
肖叔达战战兢兢地说道,一边说还一边到处张望了一下,生怕平白无故哪儿再钻出一个什么东西。
“什么人开会?”森坡少爷问道。
“好像是什么道,奇奇怪怪的,当时我和会馆的伙计们都到外面打杂了,里面都是他们的人,看不真切,就听到里面叮铃咣当乱响……”
“后来他们走后场地也收拾得清洁溜溜,我们当时还纳闷,从没见过这么好的客人。”肖叔达一只羊是赶,一群羊也是赶,多的都说了,也就一五一十全都抖露了。
“难怪,原来是他们。”森坡少爷一听心下了然,和苏菲及胖子交换了一下眼神,也都心里了然了。
肖管事那里没有再问到更多有用的信息,三人便离开了会馆。
由于扮的奸商,三人没开汽车,只是雇了一辆中式两轮马车,范管家赶着车便往回走。
“少爷,下面去哪儿?现在线索好像又断了?”苏菲取了墨镜,睁大美目问道。
和其他歪果仁不同,苏菲的眼珠却是黑色的。
“不用担心去哪儿,有人来找咱们了!”前面赶着马车的胖子却接口说道。
往外一看,却见前面路上正有几名身穿黑色袍服的人,阴森森站在那里,看上去瘆人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