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匆匆赶回雷家庄,现在钢厂到了关键时刻,他担心那边出什么问题,急着回来盯着。
刚进庄子大门,秘书李三五就迎了上来:“少爷,魏国公府来人了,据说是他们府上的大管家,老爷正在作陪,场面看上去不太好。”
这家伙脑袋灵活,在庄子里的夜校也肯下苦功,雷老虎就将他提为自己的秘书,帮助自己一下庄子里的事务。
雷老虎点了点头:“知道了,你知不知道他为何事而来?”
李三五压低声音:“听他说话,应该是看咱们场面搞得太大,国公府看不过了,上门来问罪的。”
雷老虎撮了撮牙花子,一阵头疼。
魏国公府就是南京城中绕不过去的一座大山,躲是躲不过去的,而且胃口肯定不小,一般的那种原料采购订单人家肯定看不上,看来今天要出血了。
心里有了主意,踏步就进了正堂。
茶水已经喝得发白的雷富贵看到雷老虎出现,心情是又惊又喜,惊的是儿子回来了,自己那番家里儿子做主的话今天是没用了,喜的是儿子向来主意多,至少今天先将这位来头不小的管事先打发了再说。
“乳臭未干的小子,见了本管事居然都不下跪?”
看来这位大管事对雷老虎的拱手一礼很是不满,进门就给了雷老虎一个下马威。
雷老虎却是淡淡一笑,自顾自的坐在了雷富贵身边:“听说国公府在南京城中的产业也不少,难道客人进门都要先给掌柜的磕一个?何况今日管事是客,难道大管事今日上门是要做个恶客不成?”
“大胆!”
看他如此无礼,旁边马上就有狗腿子出来表忠心,腰刀都抽出来了半截。
见到有人抽刀,雷家护卫的手也开始往腰间摸去。
雷老虎是知道,大家再这样扯下去,说不得就要动手了,对方是在南京城里作威作福惯了的人,从来没人敢忤逆他们;自己又是个受不得委屈的,谁也不会让着谁。
看来要赶紧将自己给国公府准备的好处扔出来。
伸起手来摇了摇:“本来我准备了一门好大生意献给国公府,却不想管事一上来就喊打喊杀,实在是让我们雷家心寒啊。”
至于对他们区区言语上的冒犯,雷老虎根本就不带怕的。这些权贵早已没有廉耻,只要能让他们赚钱,他们根本什么都不在乎,没看魏国公一门两国公,趴在大明的肌体上吸了两百多年的血,不但不在国家危难时出力,反而变本加厉的抽骨吸髓,最后随着大明的毁灭而灰飞烟灭。
可笑最后一代魏国公还想着投降满清继续享受他的荣华富贵,却没想过他这种人,人家满清凭什么让你捡现成,自己人都还安排不过来呢,正要杀猪吃肉,你一个废物还想上去分一口,可能吗?
魏管事听得这话,被肥肉挤得只剩一条缝的眼睛却是冒出一线金光:“好大生意?我可是知道,你家跟苏州吴家确实合作了一门好大生意,今日前来,也正是想找你商谈此事。”
要说打探鞑子的情报,魏国公府可能没那个心思,但这南中国地界上,谁家的生意做得大,谁赚的钱多,肯定逃不过魏家的眼线,南中国如火如荼的海贸生意,他魏国公肯定占了其中的一个大头。
雷老虎只是微笑:“这个生意,已经被吴家独占了,人家连给带借给了咱们雷家十几万两银子,雷家实在没那个胆子毁约。除非吴家自己愿意将这份生意份额让出来。”
一句话,就将魏管事堵住了。
换作两百年前,就吴家那几个知府知县,魏国公府甚至不用自己动手,下面的人就把他们捏死了。
可这是崇祯五年,魏国公府也就剩下个名头,欺负下雷家这种没根脚的还行,或者说自己占理还能到皇上那里哭诉一番冤屈,但要他们从文官世家手中硬抢生意,他们现在还真没那个胆量了。
魏管事的脸色变了又变:“小子狂妄,要不是看在你跟吴家有生意往来的份上,你以为你雷家能安稳的坐在这里?早就将你们抄了去。”
现在就是这个道理,吴家调集上百万两的白银,自然不可能毫无动静,这事在南直隶地面上闹出的动静不小,虽然大家不清楚吴家到底调了多少银子,可却全都收到了吴家的风声,说是借贷给了南京一个突然冒出来的雷家,谁要是打雷家的主意,就是踩吴家的脸。
这话吴家其实也不愿意讲,他们只想着闷声发大财,但现在事情进行到这个地步,他们想完全隐瞒肯定是不可能的,雷家无权无势,真要被那个吞了去,他们上百万两的白银找谁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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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吴家其实也不愿意讲,他们只想着闷声发大财,但现在事情进行到这个地步,他们想完全隐瞒肯定是不可能的,雷家无权无势,真要被那个吞了去,他们上百万两的白银找谁要去?
不得已,只能自己主动站了出来,充当了一回雷家的保护伞。
即使这样,他们放出来的风声也只是借给雷家十万两,要是他们敢说一百万两,就凭吴家只怕吓不住那些虎豹豺狼。
雷老虎拱了拱手,对魏管事言语中的威胁根本没有在意:“吴家的生意有契约在先,不能分给国公府,但眼下有个更赚钱的生意,小子愿意献给国公府,一年少说也有几十万两的利润,管事大人回去交差肯定没有问题。”
别以为国公府瞧不起几十万两银子,这年头一亩地的出息一年能有一两银子都是顶好的上田,几十万两银子那就是几十万亩好田的出息,没看到魏管事眼睛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