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阳绝不能丢,不然的话,咱们在盛京晚上睡觉怕都睡不好了。”
代善首先表达了自己的意见。这他娘的也太欺负人了。
大明是沿着辽东走廊慢慢往上攻,你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梁房口,然后一条大路直通盛京,如果辽阳被他占了,到盛京只有百来里的路程,这他娘的跟被人用刀顶着胸口有什么区别?
黄台吉有点烦燥:“我当然知道辽阳不能丢,问题是我们现在能召集多少兵力?”
这才是最关键的问题,按时间来计算,这帮家伙应该差不多到了海州了,叫阿济格回来肯定来不及。
蒙古人也不是长期呆在大金这边,没有战事的时候都是回各自的部落。还有一个更严重的问题,就是这次是跟这黄毛小儿作战,有多少蒙古部族愿意来还是个问题。
“给阿济格送信,让他赶紧回来,去蒙古那边的使者告诉他们,这次的战利品,我们只要火铳火炮,其它的盔甲粮食全部归他们,我们大金再按人头给他们补十两银子,不,二十两。”
事到如今,该出血就要出血,大不了多分点好处给蒙古人,只要打败了这黄毛小儿,我大金依然天下无敌,到时候这些蒙古部族连人都是我们的,现在给点银子根本不算什么。
安排好这些,黄台吉带着现在盛京能够抽调出来的五万人马先行出发,他是真害怕豪格连对方的一波都顶不住,被人直接将辽阳城冲了下来。
“魏司令,整个海州所有人都已经撤走了,城内空无一人。”
魏安国看着脚下被砍成碎片的城门,破口大骂:“这些狗东西,真正不做人,你撤就撤,把城门砍了干鸟?”
不怪他不恼火,整个海州城,特战连的人进去翻了几遍了,别说金银皮毛人参之类值钱货,就是一颗粮食也没给他留下来。
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行了行了,放火吧,先烧过一遍再说。”
这是雷老虎第一次占领城池,虽然只是个很小的城池,但雷老虎本着安全的原则,还是决定先烧过一遍再说。
反正这海州城中绝大多数都是木头房子,而且建得歪七扭八,实在不是什么值得留恋的东西。
雷老虎之所以给魏安国这样的命令,还是对于这个时代的卫生条件的不信任,野外还好,像这种在鞑子统治下的小城,其治理水平可想而知,他是真不敢往这种满地污水,遍地屎尿的地方驻扎军队,这要是万一给他来个什么瘟疫,他可就完蛋了。
魏安国听得雷老虎给他如此解释,也是毛骨悚然,从加入雷家后,那些卫生条例从开始的不习惯,到后来的适应,再到从身上慢慢可见的好处,他现在对雷老虎的卫生条例算是执行得最坚决的人。
实在是以前在边军的时候,见过太多皮肤生疮,身体腐烂的惨象,他可不想自己死得如此凄惨。
刚刚着急上火赶到辽阳的黄台吉被哨探们的话惊得胡子都一抖:“烧城?那黄毛小儿是不是有病?他是钱粮多得没地方用了吗?”
虽然城墙烧不坏,但里面所有的房子都肯定保不住,那不又要花人力物力一点点的砍树盖房,难道他大老远跑来,不是为了抢地盘,而是为了放火玩?
大金的高层全都是大眼瞪小眼,怎么也想不明白对面是发什么疯。
看到哨探还在那里吞吞吐吐,多尔衮骂道:“狗一样的东西,还有甚么一并报来,若是误了军机,要你狗命。”
哨探拿手指比划了一下:“这次他们过来的人,每六人拉着一辆车,这车很像以前戚家军用的厢车,不过要大一点,也要高一点。”
此话一出,大金高层全是脸色一变,戚家军他们前些年也是领教过的,着实让人头疼,后来还是挑拨离间,各种手段一起上,才将这军队废了,现在想不到居然被人将厢车这要命的东西学了过来。
多尔衮直接站了起来:“你可看清楚了?”
哨探当然不敢拿这种事开玩笑,他在军中混了十几年了,怎么可能看错,当即点了点头:“人数大概是一万出头,这样的厢车至少也有两千辆,肯定不会看错。”
本来他们还在商量,是不是趁着对方难得从那满地的沟里面爬出来,冲上去与对方大战一场,多少报一点去年的大仇,结果人家居然是带着厢车来的,这还战个屁,这东西并不比那些壕沟好对付。
照样是骑兵冲不过,步兵只能往上硬顶,如果是明军用厢车,他们还可以靠着白甲兵硬扛着冲到对方车前,与对方肉搏。
但这次的对手火力密集得让人绝望,白甲兵的三层盔甲在他们的火炮火铳面前,就跟纸糊的一样,火炮的霰弹打起来比暴雨还密集,这还冲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