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来的多大的人物,这一关雷老虎都必须跨过去,他就赌黄台吉不敢将满清的全部力量都在他这个无名之辈身上拼光。
第二天一早,几名打着白旗的使者骑着马踢踢踏踏的就过来了。
看着坐在主位上的是个十几风的少年,使者显然愣了一下,但还是恭敬的行礼,即使雷老虎屁股都没挪一下,他还是强忍了下来。
等到好不容易坐了下来,看到雷老虎似乎没有跟他先熟悉一番的意思,其它几个下属也是直挺挺的站在那里,使者也是无奈,他就没见过这种狗屁不懂的势力,客人进门,你们板个脸不说,至少也该招呼几声吧。
“不知本使者是否有幸知道首领的名号?”
这是打探根脚来了,雷老虎也不给他脸:“没幸!”
两个字差点没噎得使者背过气去,魏安国李长生等人更是差点没笑出声来,以前怎么不知道少爷这么促狭呢,这跟在大金脸上尿尿有什么区别。
我忍,我再忍!
使者好不容易才让自己冷静下来,继续开口道:“首领青春年少,兼又实力强劲,正是大展鸿途之时,不知为何要与我大金为敌?”
雷老虎抠着自己的手指:“我不喜欢你们的发型!”
魏安国再也忍不住,赶紧捂着自己的嘴,从侧门跑了出去。其它人肩膀也是抖动不已。
使者的脸和脖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但能被黄台吉挑作使者的人,自然是有几分唾面自干的功夫,强行让自己坐稳了,继续劝道:“如今我大金如日中天,势不可挡,首领何苦做那螳臂当车之事,如果愿意投入我大金,我家大汗愿以王位相酬,更有黄金千斤,白银十万两,东珠百斗,娇女百名相赐,以后首领就是大金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岂不快活?”
这时雷老虎却没有再怼他,而是好奇的问道:“你是汉人?”
使者这种事,粗蛮武夫可做不来,得有点水平的文化人。
来人点了点头:“小生原本也是辽东一秀才,因战火四起,衣食无着,因此投在范大学士门下。”
雷老虎此时只是微笑的看着他:“你衣食无着,不正是鞑子所害吗?为何还为仇敌效力?而且看你头顶上的那根老鼠尾巴,身上的野人袍服,不怕被人挖了祖坟?”
这天再也聊不下去了,使者袖子一甩:“竖子,安敢如此辱我?”
本来这家伙以为自己表现得有气节一点,这诡异的少年英雄敬英雄,必定不会对自己下手,自己也能安然离开。
结果只看到雷老虎挖了挖耳朵,对着左右说道:“听到没有,他骂我!”
话音刚落,马上就有两个精壮的汉子扑了上来,一左一右抓住了这使者,随从想来帮忙,也被其它壮汉死死的按住。
这两人按住了使者,马上就有人拿了块巴掌宽的木板出来,照着使者的嘴左一下,右一下,一直抽了近百下才停下来,再看使者,早已经昏了过去,满嘴大牙都不知道飞去了哪里,两边脸颊也肿得跟猪头一样,紫色带着青,青色带着红,红色还带着一点透亮,不知道有多惨。
将使者丢给随从,雷老虎淡淡的说道:“我要的东西,我自己会拿,别他娘的充什么大瓣蒜,敢来赏赐我,先看你家大汗自己的命硬不硬。”
“蠢货,这么点事都被你办砸了,还有脸回来诉苦,给我拉下去砍了!”
回到营中,使者早就醒了,哭哭涕涕的将事情经过描述了一番,换来的就是黄台吉一刀断头。
这种事换谁不气得发疯,黄台吉砍不到对面的人,还砍不了你这个把事情搞砸的废物么。
砍了人解决不了问题,这仗该打的还是要打,但怎么打,这事还要仔细思量一番。
此时堂下一名汉人模样的站了出来:“大汗,我观那海贼营地宽不过两里,深不过三四里,其中人群颇为拥挤,按豪格贝勒所说,其中只要是汉人他们全部予以收留,此次南下人口收获也有四五万,何不驱使他们往那贼人营中,我等只需守住外围,他营中转寰困难,久耗粮食,必定支撑不久。”
话刚说完,跟着黄台吉来的那些鞑子贵族就竖起了眼睛:“放屁,那些人是我等辛苦抢来,岂可轻易送回去,你这厮莫不是包藏祸心?”
这营中聪明人多的是,包括黄台吉,也是一眼就看出了雷老虎的要害所在,就算他海上有三条船来往又如何,难道三条船还能一次运走几万人不成。
问题是,人口对鞑子来说是宝贵的财富,这些贵族家中的田地牲畜都要靠这些人来打理,送给别人了,难道自己去种地养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