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你一定要自己去不可?丁德举不是干得挺好,让他带船队去不就行了吗?”
准备工作逐项在完成,计划也该提出台面了。
当听说雷老虎要亲自带队,前往那甚么辽东的梁房口时,雷富贵的脸色变得很难看,老马也是一脸的不乐意。
大家的事业正在蒸蒸日上,换谁也想不通雷老虎突然发什么颠,要跑到海上玩这种九死一生的游戏。
没错,这个时代的人,对出海的看法就是玩命,只有那些实在活不下去的人,才会将这作为最后一条出路。
“其实不管是钢厂,船场,还是武器车间,所有的这一切,我都是在为出海做准备。你们不会以为,咱们这么大的产业,南京城中这些权贵,能让咱们安心赚钱发展吧?
咱们这种行为,跟小儿闹市持金有什么区别?”
一句话就把两人干沉默了,都不是小孩子了,不会天真到那些人突然能网开一面,前面的多次试探,已经暴露出了他们狗改不了吃屎的本性,不过是被雷老虎用各种办法敷衍过去了而已。
雷富贵也急了:“可是你出海就能解决问题了吗?咱们这么大的船场钢厂又不能一夜之间搬到海上?”
雷老虎耐心解释道:“第一,见过血的家丁,和没见过血的家丁是两回事。只要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第二,经过这次锻炼,咱们操船的水手熟练度会大幅提升,回来时就是一支水战精英。
第三,咱们还有一百万的债券要解决,你们总不会以为靠着这两家现在还没赚钱的厂来解决这么大笔债务吧。
所以,这次出去主要目的还是捞钱,捞大笔钱,回来第一时间就扩军,扩充到五千或者一万人,到时候就摆在这里,就明朝这些废物,他们到时候还敢动咱们吗?
这么大的扩军行动,没有银子可是万万撑不起来的,不光要银子,咱们还差铜,硫磺,人手。”
雷富贵默然,他知道雷老虎说的都是实话,特别是人手,这才崇祯七年,南方还没乱到所有人都活不下去的地步。
佃户们都在地主的田里劳作,南京城下基本都是长江以北跑过来的,零零散散的一些逃难的人,他们现在已经将所有能收集到的人手都弄了进来,再想要更多,除非将手伸到南京城中的那些权贵地主怀里。
雷富贵叹了口气:“那可是凶残无比的鞑子,官军在他们手中都从来没有讨得过好处,你凭这些家丁,就能斗过他们?何况这里面大部分才训练几个月?”
雷老虎又何尝不知道自己这是在作死,自己就是个催收经理,连真正的战场是什么模样都没见过。
仅有的那点军事知道都是来自于网络,电视电影,队伍里面有经验的,也就魏安国那几个人,但他们主要还是跟蒙古人打交道,鞑子他们也没打过照面,连人家是个什么战斗模式也是一无所知。
但这种话显然现在不能拿出来说,只得安慰两人道:“知道我们的优势在哪里吗?”
雷富贵和老马对视一眼,看他们的表情,显然不觉得自己这些萌新家丁和身经百战的鞑子相比,还有什么优势。
“我们的最大优势,就在于火枪兵只需要三个月训练,就可以走上战场。
而鞑子的战兵,需要十几年的成长,不断的训练,打磨,才能将手中的刀剑挥砍自如。而在战场上,一个只训练了三个月的火枪兵,他们扣动扳机射出的子弹,可以轻易杀死一个久经战阵的老兵。
鞑子满打满算也就四五万人口,他们就是靠着这四五万人口,控制着下面几十万上百万的蒙古人,汉人,如果他们这四五万人口损失到了一定程度,不用我们打,他们自己就崩溃了。这就是我们最大的优势。”
雷富贵和老马相对无言,雷富贵皱起眉头:“你的意思,是准备用人力去堆死鞑子?”
雷老虎毫不掩饰的点了点头:“正是如此,通过不断的对鞑子的战争,为我们训练出一批久经战阵,熟悉战争的老兵作为骨干,不然,没有上过战场的兵,即使训练再得刻苦,也抵不过一个在战场上活下来的老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