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赵章明显疯魔了。
绝不能做分裂赵国的罪人……三日!三日!我要攻破马服山!成为赵国唯一的王!
在赵章的命令下,十把闪亮的短剑扬起,然后猛然挥下!
先前临阵溃逃的十位百夫长的求饶声戛然而止。
鲜血喷溅一地……赵章站得很近,以至于满脸都是热乎乎的鲜血。
“二三子听着!”赵章抹了一把脸,愤然拔剑:“非我暴虐,实在是战情紧急!”
“三日,与我攻下马服山,人人有赏!”
赵章带上了头盔,然后接过一旁亲兵递过来的盾牌,凶悍地举剑猛击盾牌,发出咚咚的响声:“本公子亲自率领尔等冲锋!必破马服山!”
“尔等盯着我——赵章若有贪生怕死之举动,汝等亦可行后队斩前队之事也!”
作为赵国掌兵多年的先锋大将,赵章亲自领兵冲杀的故事,不在少数,也算是经验丰富。
但像今天这样破釜沉舟的冲阵,对于赵章自己来说也是头一遭!
十颗百夫长的血淋淋首级被挂在了赵章的旌旗上,三军士气大振,惶恐和畏惧都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十足的信心:“长公子万岁!破马服山!破马服山!”
赵章仰天大笑,然后系紧兜鍪上的带子,高举利剑:“擂鼓声再大些!”
“二三子,随我杀——”
战鼓声震天。
长公子赵章亲自率军冲锋!攻方再也没有什么指挥调度可言——按照赵章的命令,有进无退!要么全军覆没,要么便攻下马服山!
数万赵章军作为第一波攻击梯队,乱哄哄地嚎叫着,拼死猛冲。
……
廉颇早就注意到了山下的异样。
几个月打下来,马服山防线固若金汤,早就渡过了最危难的时刻……现在的马服山,守军逾十五万人,粮草、箭矢都十分充足。
再加上战术得当、屡试不爽……
廉颇实在想不到对面还有什么进攻的理由!
眼见山下欢声雷动,廉颇冷笑一声:“彼等又来送死也。”
“二三子听我命令再放箭……教这些乱臣贼子死无葬身之地!”
纵观整个战国之世,廉颇可能是最擅守的将军。
在几个月的拉锯战之中——马服山阵地,早就被这厮经营得铁桶也似。
山下,赵章军再度猛攻而上……似乎和往常有些不同。这次,赵章军几乎是倾巢出动,第一梯队的几万人刚刚出发,后面的军卒便开始列阵。
这些涌上来的胡人兵卒,战斗意志似乎也和以前不同了……
来不及多想——眼见赵章军的第一波攻击浪潮已经扑了上来,廉颇大吼一声:“放箭!”
左山、右山、还有正前方的山坳处,三面一同放箭!
攻方的盾牌只能挡正面,面对两侧的箭矢就毫无办法……廉颇脸上已经露出了胜利者的微笑,转瞬之间,他便瞪大了双眼,震惊地吼道:“不可能!”
无往而不利的弓弩战法,今日却失效了。
在往常,几轮强弓劲弩齐射下去,这里的赵章军便要死伤大半,廉颇再命令军队一番掩杀,他们就要大溃而逃。
而这次,弓弩取得的战果却并不显著!
原因很简单——冲在最前面的几千士卒,今天披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