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肥义眼睁睁地看着楚国的骑兵凿穿了义渠人的军阵。那个为首的楚将骁勇异常,硬生生突进到义渠人步兵中间,斩断了那面硕大的牛头旗。
至于义渠王……也不知是生是死。
但无所谓了。
不管义渠王是死是活,也肯定起不到原定的‘击败楚人,然后与赵国夹击秦人’的目标了……对于一个全民皆兵的势力来说,一场近乎全军覆没的大败,足以让义渠在未来的二十年里恢复不了元气。
陇西之地,已经是楚国的了,板上钉钉!
“白跑一趟。”肥义强忍着继续吐血的冲动:“走,回赵国。”
“必须要将此地的见闻,尽快禀报大王!”
“秦国早已不足为虑……楚国,才是那个最恐怖的敌人!我看楚国的强盛,绝不是昙花一现。我赵国若再不为此作些打算,国家危矣!”
主仆二人再次戴好伪装用的兜帽,趁着别人还在庆祝,仓皇逃窜。
……
格速宜畅快地大笑着,感觉大仇得报。
这个莽汉,左手拎着一面硕大的牛头旗,右手抱着一个被绑成粽子模样的人形,大步来到熊午良面前,咧开大嘴:“末将幸不辱命!”
说罢,格速宜将手中那人形扑通一下扔在地上,扬起一阵烟尘。
那人形被呛得连连咳嗽。
一旁的芍虎看着格速宜耀武扬威,羡慕得脑袋发紫……曲阳新军在这一战中,除了充当诱饵的角色、一开局放了几轮箭之外,再无建树。
眼看着那些骁骑军士卒们欢声雷动地庆贺战功,芍虎的脸色实在不好看。
熊午良懒得管身边那个脸色难看的胸毛怪——两位爱将良性竞争,对于熊氏公司来说是件好事儿。
“不错。”熊午良勉励了格速宜一句:“骁骑军有功,战后本侯自会论功行赏。”
格速宜容光焕发:“主人——这是义渠人的那个甚么义渠王,末将从那狗屁牛拉战车上掳了来,请您处置。”
被绑成粽子一样的义渠王扭动着身体,满脸都是尘土,狼狈极了。
看着面前这个年轻人……这就是曲阳侯?
我我我……居然败在这么一个毛儿都没长齐的黄口小儿手中!
焯!
义渠王憋红了脸,深感耻辱。
熊午良对义渠王没有兴趣,转过头问小黑:“此战战果有多少来着?”
小黑从怀中摸出一卷文书,抑扬顿挫读道:“杀义渠兵一万两千余人,俘虏三万余人;”
“缴获战鼓一百面、较为完好的战车七十二乘、完好战马两千余匹,其余牲畜一万一千余匹。”
“至于军帐、剑戟、旗帜等物,多得难以计数。”
躺在地上的义渠王紧闭双眼,心如死灰。
称霸陇西的美梦破碎了……
义渠人,在未来的二十年里,都将一蹶不振!
熊午良微微一笑——义渠人的成年男丁,一共只有六万人,如今被楚军阵斩了一万多人,俘虏了三万多人……最后能逃回义渠本土的,恐怕也就剩下万余人了。
正因如此——义渠王这个俘虏的价值也就不高了。
“将义渠俘虏收容起来,送到【故道】集中看管。”熊午良如是下令:“这个义渠王不要浪费了……本侯带着他,应该还有用处。”
“三军听令——清扫完战场之后,随本侯进军雍城!”
“拿下雍城,陇西之地就是楚国的了!”
“芍虎,不要沮丧……还有的是战功等着你呢。”
格速宜、芍虎,以及周围一众楚国将领齐刷刷拱手,慨然道:“谨遵君侯之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