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真想杀我,何必把剑递给一个胆小鬼?”
“今日我站在这里,谁敢动我一根汗毛?”
……
弘阳满头大汗,不禁求助似地看向青铜轺车上的熊午良。
他确实曾经为熊午良帮过忙,但当然算不上是曲阳侯麾下的核心嫡系——马上将要逆转局势的‘推恩令’,他是不知道的。
和所有人一样,弘阳也觉得熊午良绝不是老贵族们的对手!
如今被架在这里,简直就是架在火上烤啊!
而熊午良似笑非笑地盯着弘阳,一言不发——
推恩令马上就要发布,老贵族们顷刻间就会土崩瓦解,届时会有很多权势地位比弘阳大得多的贵族子弟来投效自己……留着弘阳,已经用处不大。
但是,这厮好歹也帮过自己不小的忙。
今天,是熊午良给他的一个机会!
弘阳若能自绝后路,一剑斩下景部的狗头,便是他彻底效命于曲阳侯的投名状——今后,熊午良自然也会拿他当作嫡系心腹看待。
反之,这个机会便永远消逝了。
至于许佑和许氏一族,已经把路走窄了——后推恩令时代,熊午良仍然还会奖赏许氏一族曾经在郢都房地产拍卖会上的功劳,但肯定不会再有什么破格的重用。
而弘阳和弘氏一族,能不能把握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就看他此刻做出怎样的抉择了!
景充仍然在威胁恐吓……
景部仍然在大笑着嘲讽……
围观群众纷纷摇头,都觉得弘阳不可能斩下这一剑,熊午良也不可能斗得过老贵族。
弘阳眼前发黑,若不是扶住了熊午良的轺车,恐怕就要软倒在地上!
事关家族存续,也难怪他压力山大。
对他来说,一切都完了!
天塌了!
如果不挥剑,那就是在众目睽睽下狠狠拂了熊午良的面子……曲阳侯肯定会迁怒于弘氏一族。
而若是挥剑……整个弘氏一族,怕是活不过一个月!
在老贵族们的集体愤怒面前——就连熊午良,怕也保不住自己!
横竖都是死啊!
天呐……
围观的平民们见了弘阳这个满头大汗的熊样儿,更是不住地摇头。
“完了,曲阳侯要栽一个大跟头了。”
“这一剑,他不敢斩下!即便有曲阳侯撑腰,他也不敢!”
“在老贵族面前,曲阳侯也显得太渺小了啊……”
“我看那个该死的景部说得对——曲阳侯本来也没有杀人的意思,只不过是造势而已……却被景部揭穿了底牌,如今反而难办!”
“哎,这个故事告诉我们——没有实力,就不要装比!”
“该死的景部!该死的老贵族!”
“嘘……小点声……”
……
看着迟迟不敢动弹的弘阳,景充微微松了一口气。
看来,我儿的猜测是对的!
熊午良,已经黔驴技穷!
只要老贵族们始终团结一致,熊午良就不敢造次——除非这个愚蠢小儿不想活了!
景部则继续哈哈大笑,戏谑之色溢于言表……他绞尽脑汁想着要如何当众羞辱熊午良,突然眼前一亮,对着弘阳昂声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