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贵族们团结一致……就是十个曲阳侯,也无可奈何啊……”
……
司寇令府邸大门洞开,短暂的磨蹭间,里面便传出一声浑厚的男音:“放肆!谁敢闯我府邸!”
只见一名中年男子,脸色微黑,有一双浓重的黑眉,脸庞方方阔阔,身着黄色锦袍,手握一柄铜剑,大步流星地从府中出来。
此人身后,跟着几十名司寇令下属的衙役,以及景氏的仆役家奴。
“快看!正主来了!”人群哄嗡一声,紧张又期待。
“这便是郢都司寇令!景部!”
“此人不是什么好东西……郢都多有贵族子弟犯案,打架斗殴、欺凌民女……每次闹到郢都司寇令那里,都是不了了之。”
“哼,这帮老贵族彼此相护,倒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若是曲阳侯能把这个狗官……”有人咬牙切齿,显然曾经被景部伤害过。
“唉……可惜……”人们瞥了一旁脸色铁青的景充一眼,纷纷无奈摇头。
有景充在这里,就算熊午良再怎么凶悍,怕也动不得景部的一根汗毛。
杀了个家奴,已经是极限了。
最多也就是口头上再教训景部两句罢了!
现在,反而是要看看景充会不会轻易放过曲阳侯……毕竟老贵族势大,而曲阳侯班师之后曾经被逼得闭门不出……在消息灵通的郢都国人那里也不是什么新闻。
说时迟那时快,景部出门站定,两眼微微一扫场上的局势,见到青铜轺车上的熊午良和身后的一众百战军兵,以及地上老奴的尸体……不由得瞳孔微微一缩。
正疑虑间,却又看到了一旁的景充。
景部立刻松了一口气!
我爹是景充!
“父亲!您怎么来了!”景部立刻冲着景充行礼:“些许宵小闹事,何劳父亲大驾?传出去怕是要被昭氏笑话。”
握草!
围观群众将心提到了嗓子眼里!
这个景部……仗着老贵族团结一致,实在狂妄!
竟然公然忽视了熊午良!
甚至当着曲阳侯的面,蔑视地称其为‘宵小’!
天呐!
不过话说回来,景部也确实是有恃无恐。
景部,乃是景氏的核心族人之一,在老贵族们那里也是响当当的人物——若是熊午良真敢动他,无疑是触碰了老贵族们的底线!
届时,老贵族们一齐作乱。
恐怕熊午良收拾不了这个烂摊子啊……
……
熊午良微微眯眼——
这个景部,比自己想象中更狂妄啊!
众目睽睽之下,熊午良拔出腰间的平南剑,随手递向轺车边上的弘阳:“拿着。”
弘阳两眼一扫,魂儿都吓飞了!
握草!平南剑!
丝毫不敢怠慢——弘阳立刻双膝跪地,双手高高举过头顶,毕恭毕敬地捧起这柄带有传奇色彩的定国之剑。
围观群众中也有懂行的人,立即惊呼出声:“平南剑!那就是平南剑!传说中的平南剑!”
也有人不解其意,迷茫问道:“平南剑?此为何物?”
立刻有好事者为之解答——
“此剑,乃先武王熊通平灭南方诸国之后,用远古楚人先祖鬻熊的钩带、以及南方各国君主的佩剑、王冠熔为铜水,又召集举国的铸剑大师,铸成此剑!”
“剑成之后,一向是历代楚王的随身佩剑!王权的象征!”
“第二次丹阳大战之后,曲阳侯击败秦军、收复丹阳、夺下武关,为国雪耻称霸,功盖吴起……先王遂将平南剑赐予曲阳侯,口言‘此剑有先斩后奏之权,可斩一切妖邪奸佞,午良侄儿请持此剑,为寡人镇国’!”
“这,便是这柄剑的由来!”
听到这里,那些原本不明此剑来历的国人,无不为之咂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