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虎、格速宜这两员悍将,如今又隐隐有争宠的趋势。
曲阳新军自不必说——那是熊午良的嫡系精锐,战功赫赫的老牌重步兵军团,其中九成以上都是打过好几仗的老兵。
话说战国之世,经历几次恶战还没有伤残或者死亡的,就是一等一的悍卒了。不夸张地说——曲阳新军的士卒们若是放在一般的戍卒队伍里,每一个都能担任什长、甚至是百长这样的官职。
这样一支精锐,自从成军以来便未尝一败。
上下将士自然心高气傲!颇有一股‘老子天下第一’的气概。除了带领他们取得一连串胜利的小君侯、以及新军主将芍虎将军之外,当真是谁也不服。
骄兵悍将,不外如是。
至于骁骑军,虽然成军时间较晚,但三军上下都憋着一股‘不能被曲阳新军比下去’的劲头。
可想而知——这样的劲头,让战功赫赫的曲阳新军很是不满!
话说回来,自打君侯出山以来,骁骑军屡立奇功——且不提在进军郢都之时,骁骑军在外围扫清障碍的小打小闹……
单是在郢都城下,骁骑军先是一记奇袭,夜袭斩首秦兵两万,悍然取得了开战以来的第一次大捷。烧掉了秦魏韩联军的粮仓,逼迫司马错只能加快节奏。
再然后,熊午良火烧郢都之后,骁骑军展现出了惊人的骑术配合和战术执行力,将秦魏韩联军的败兵尽数向南驱赶。
别以为这是个简单的活计——寻常骑兵,在冲杀、衔尾追杀上或许足够娴熟。却决然做不到像骁骑军一般,围成一个缜密的大口袋、井然有序地追撵敌军的。
其中,骑士们精湛的骑术、以及书院里的兵家宗师们扎根骁骑军军营指点教导……缺一不可!
最后,又是骁骑军骑士们在河边冲散了司马错最后的负隅顽抗,以惊人的冲击力和不容置疑的碾压态势,展现了骑兵的新用法!
如此一支骁骑军,自然也是自信满满。
芍虎、格速宜二将隐约间的竞争态势,熊午良也不管不顾——正如当初钟华和芍虎争先恐后一般,内部适当的竞争,无疑有利于曲阳集团加快进步。
“我曲阳新军久经战阵,而且曾经攻破过武关,对眼前之城池构造很是熟悉……先攻之重任,当然是我曲阳新军的!”芍虎如是陈述道。
熊午良本不欲搭理这俩活宝,此刻却不禁诧异地瞥了一眼芍虎——难得这黑胸毛莽汉,今天说话还能有理有据?
莫非长脑子了?
格速宜也不甘落后:“骁骑军求战心切,主人可不能寒了儿郎们的心呐!”
……
“都闭嘴。”熊午良暴君一般挥了挥手,打断了这俩憨货的争执:“来人,吊起司马错的人头,教魏冉认得清楚!”
你不是想要司马错吗?
活的没有,死的倒是有一个!
看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不消多时,一颗硝制好的血糊糊的人头,被高高地吊了起来。
熊午良冷笑着:“三军呼喊——司马错在此!”
楚怀王临死前对熊午良的照顾,足以让后者铭感五内。
甭管这司马错是多么优秀的将帅,单凭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伤了大伯一只手,熊午良对他便不会再有半点儿尊重可言。
更别提秦魏韩联军寇掠淮南平原之时,司马错这位主帅对麾下的军卒们没有半点儿约束……造成了直接屠戮数十万、上百万人随之间接遭灾的人道主义灾难!
按照熊午良的命令,曲阳新军、骁骑军的将士们挥舞着手中的剑戟,嘲弄般地呼吼起来:“司马错在此!”
“司马错在此!”
“……”
城墙上的魏冉眼前一黑,脑袋‘嗡’地一声!
握草!
我大秦国尉司马错……被楚人杀了?
这帮南蛮,难道都是疯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