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怀王闻言,大吃一惊!
“昭雎吾卿,何至于此啊!?”
那辆青铜轺车,楚怀王也知道。
即便刨除一切隐没在历史岁月背后的含义……单从这辆轺车的材质和年头、以及‘周王室打造’的品牌效应来看,也是价值不菲。
不夸张地说,这轺车,就连楚怀王都眼馋。
要是细论价值,就算出到五万金,也有巨贾大商愿意争相购买!
这轺车,如今乃是昭雎这个昭姓族长的座驾,单是养护便要四五个仆役,真可谓昭姓一族的镇族之宝。
真要是把这车输给熊午良,昭雎和熊午良就结了大仇了!
从侧面来看,昭雎愿意以此车为赌注,也正说明了昭雎对熊午良口中说法的不屑一顾!
也是。
熊午良的说法,连一句正经的依据都没有。
给了昭雎莫大的信心!
昭雎冲着楚王郑重地说道:“臣本年迈,不愿争斗……”
“如今与芈良对赌,也是为了告诫后辈——”
“事关谋国,要审慎出言!”
“年轻人,不要太气盛!”
“芈良公子的一万金赌注,姑且便算作给老臣的学费了!”
“请大王为此赌约作证!”
熊午良心中大喜!
这赌注,虽然不是芈费输给自己的成山的财货珍宝,可以拿来就用。
但这轺车,也是实实在在的国宝!
要是放在后世,估计都得摆在故宫博物院的正中心供起来。
这辆轺车不但名贵无比,而且虽然车体沉重,却惊人地轻便异常,一匹马便可自如拉动,若是再配上四匹良马,日行数百里不在话下!
这昭雎的座驾一旦行走在大街上,便会发出清脆悦耳的粼粼声音,再加上古朴的造型和华贵的伞盖……早就引得了熊午良的注意!
这车,还是晚辈来替你保管保管吧。
……
楚怀王轻咳一声,看向一旁两眼放光的熊午良,有心劝解,不想让熊午良与老狐狸昭雎结上仇怨——
“午良啊,刚才昭雎的教诲,也是老成之言。”
“年轻人不懂就不能乱说话。”
“你要是现在向令尹低头认个错,那寡人做主——此赌便就此作罢,如何?”
昭雎皱起了眉毛。
他是真的很想狠狠教训一下熊午良。
看他不顺眼已经很久了!
刚才熊午良不知死活,主动提出打赌,昭雎心里几乎乐开了花!
偏偏现在楚怀王说了息事宁人的话,让昭雎也无话可说。
昭雎,楚国令尹,单从官职上来看,可谓偌大楚国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昭姓一族,更是历史可追溯到三皇五帝时期的显赫大族。
熊午良是什么档次,也配和昭雎对赌?
虽然也是个四千户封君,但说到底也就是个承袭了父辈爵位的小辈罢了!
要是昭雎再不依不饶,与小辈纠缠到底,说出去也不好听。
“既然大王如是说……”昭雎有些不情不愿地说着……
“大王,臣不道歉!”熊午良一语落下,斩钉截铁!
握草,别拦你大侄子发财啊!
结怨就结怨了吧,反正老昭雎看我也一直不顺眼——
“即位的,必是嬴稷,我说的!”
“请大王,为此赌约作证!”熊午良向着楚怀王拱手道。